李稳婆走到床边,仔细观察了苏婉清的情况,这才道:“少夫人这是要生了。不过看少夫人这情况,不是太好。”
陆玲珑面色一变,冷声道:“她中了毒,身子如今虚弱得很,你仔细为她接生,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李稳婆迭声答应,转而对陆玲珑道,“产房血腥,王妃如今还没生育,也帮不上忙,还是去外面等消息吧!”
陆玲珑不愿意离开,站在一旁看了眼床上的人,道:“我好歹会一点医术,便留在房中助你!”
李稳婆赔笑道:“那如何能行,王妃,这妇人生子,很是吓人,王妃如今还未怀上身孕,奴婢也是怕您见了这般血腥场面,在心中留下阴影,影响您日后的夫妻生活,奴婢这也是为了王妃好,您还是出去吧!”
这一次,陆玲珑没有说什么,只得出了房间,留下稳婆单独为苏婉清接生。
李稳婆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痛得咬牙的苏婉清,安慰道:“少夫人别担心,奴婢这双手接生了无数的婴孩,还没有出过事,您别怕,生孩子没有不疼的,熬过去就好了,您放松些,让奴婢瞧瞧孩子出来没有。”
说着,她朝着屋内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出去打些热水进来,另外,再让人准备一炉炭火进来,这屋中有些冷!”
丫鬟们领命出去,李稳婆见屋内已无其他人,便掀开盖在苏婉清身上的锦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细长的银针。
她掀开苏婉清身上的衣衫,手中的银针已经朝着她腹部而去。
就在此时,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动弹不得,身边一个人影靠近,她侧目,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她诧异道:“你是何人?少夫人生子,你怎么会在屋中,还不出去。”
陆承仁死死抓住她的手,从她手中夺过那枚银针,怒目问道:“你这刁奴,你为我夫人接生,为何在身上藏这么长的银针?”
听他称呼床上的少夫人为“夫人”,李稳婆心下一惊,原来是陆家的大公子。
她神色大变,僵在那里半天回答不上话来:“这....奴婢.....”
这枚银针是香兰交给她的,她交待过,务必将这银针从腹部刺入苏婉清体内,这样一来,不仅孩子不能活命,苏婉清也难以存活。
原来香兰自从下了毒之后便一直观察苏婉清这边的动静,叶姨娘希望苏婉清出事,以陆承仁的性子,苏婉清和腹中的孩子一旦出事,他必定痛心疾首,陆家的大公子算是废了。
可据她所知苏婉清并没有喝完,算是勉强保住了性命。
但这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幸好叶姨娘做了两手准备,还收买了稳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药苏婉清根本没有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迷魂阵罢了。
陆承仁此刻将那银针拿在手中,死死掐住李稳婆的脖子,道:“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李稳婆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忙求饶道:“公子有所不知,是少夫人胎位不正,奴婢学过针灸之法,用银针刺激腹部穴道,可以让孩子自己在腹中转正胎位。”
陆承仁冷冷盯着她,道:“你这刁奴,这陆府如今可是正房在当家,我父亲不在府中,我便是这府中的当家之人,你莫不是看不清楚形势,你以为你帮着恶人残害了我夫人和孩子,便可以从此富贵荣华,高枕无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