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祖父的劝导下,在娘的安排下,自己和温氏定下了亲事。温氏是礼部侍郎的嫡孙女,容貌礼仪都算是中上等,家世门第和当时的自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所以,在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两个人的亲事就定了下来。说实话,相看时的那一面,自己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害羞,也有可能只是不在意。但是,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年纪到了,应该成亲了。而温氏,正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而已。
可是,对于自己,除了那个花一样的女子外,对方无论是谁,桂景安觉得,自己都可以,都不在乎,所以也都不拒绝。因为,他只想完成他身上的使命和责任。
作为祖父的嫡长孙,父亲的嫡长子,要为家族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个女子,对于他来说,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于是,他想着,那就这样吧,别挣扎了,装作潇洒的放开她的手,过好自己的人生吧。
放手,对于他,一部分是迫不得已,一部分,是主动放弃。他还安慰自己,说放弃也是另一种成全。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是喜欢她的,是爱她的,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口头婚约。
他也以为,只要他的心不再想那个女子,只要自己和温氏好好的过下去,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但是,桂景安却发现,自己又错了。自从和温氏成亲后,他才发现,和自己不爱的人成亲,于对方是一种欺骗,对自己是一种折磨。
成亲的目的,本应是两颗心的和谐共鸣,但是,当爱情缺席的时候,它就变成了一场孤独的呜咽。
新婚夜,自己借着酒劲,和温氏完成了周公之礼。大半个月后,温氏就被大夫摸出了喜脉。
在温氏确定怀孕的时候,她就把她的一个名叫梨花的陪嫁丫头送到了自己的房里。丫头明眸善睐,身材高挑。
可能经过了温氏的调教,非常的会来事,言语间娇笑盈盈,娇俏可人。自己推了几次,但是温氏很坚持。于是,自己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私下里,自己经常唤她“小花,小花。”而这个叫做小花的妾室,则会娇滴滴的轻声唤自己,“公子,公子”,带着尾音的轻呓低吟,常常让自己发生错觉。
长女生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还是没有回温氏的房里。因为温氏生下女儿以后,身体一直有些虚弱,而自己,对她也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温氏可能也发觉了自己对她的冷淡,所以,女儿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她对自己是更加的小意温柔,体贴入微。
无数次,温氏和自己花前月下,情意绵绵的诉说她对自己的温情与挚爱,说着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
但是,那时的她去了漠北,自己的内心也变得空落落的,对于温氏的刻意亲近,自己只是一笑置之,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一次又一次的默念那个花一样美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