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一进门,脸上带着歉意,连忙赔礼道。
翁百岁缓缓转过头。
梅洛原本以为他会发怒,甚至骂上几句。
可他没有。
此时翁百岁目光深邃,眼神里满是审视和疑惑。
梅洛微微一怔。
心想,这不早上才见过,怎么感觉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翁老…….”
梅洛刚开口,就被翁百岁打断。
“你是哈北的?”
“是啊翁老,早上跟您说过的。”
梅洛被他搞得有点紧张了。
心里犯嘀咕,难道真如农田说的,这人老了就犯糊涂?
“你师傅真是周神通?”
翁百岁目光紧紧盯着梅洛,再次发问。
梅洛微微一愣。
是,还是不是啊?
因为自己从来不知道老师姓什么、叫什么,这名字也是今早翁百岁自己说的。
“翁老,我不知道,是您早上跟我说的他叫周神通。”
梅洛尽量保持着礼貌的语气,听说那些容易犯糊涂的老人,发起火来喜欢打人。
翁百岁这才上前两步,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梅洛连忙把他面前的茶倒掉,添上一杯热的,然后看着另一杯茶,问道:
“翁老,您说的那人呢?”
从椅子的摆放和杯里的茶水上看,陈一听刚才应该来过。但翁百岁都还没走,他怎么就走了呢?
“走了。”
翁百岁眼睛一直盯着梅洛,随口说道。
“翁老,真不好意思,刚才去天河赌场……”
梅洛想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
“赢了三百六十万?”
翁百岁又一次打断他。
梅洛微微一怔。
心想,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这老头是不是太有钱了,三百六十万在他眼里就好像三十六块一样。
“是,翁老,所以来晚了。”
梅洛从杯托里给自己拿了一只茶杯,倒上茶,双手端着茶杯,恭恭敬敬地一拱手:
“来翁老,以茶代酒,我敬你。”
陈一听走了,不学了,但自己可还要学他那两招千门绝技呢。
翁百岁拿起茶杯,自顾自地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这三百六十万都没劝退农田?”
梅洛心里一颤,这老头可不糊涂啊。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一口把茶喝了,然后添上茶后才说:
“没有,这农田死犟死犟的,说要和我赌一局,如果输了,宁愿给我三百六十万,再断一只手,都要参加这次竞选。”
看着翁百岁那有些古怪的表情,梅洛接着说道:
“不过他的赌场可能开不了了,刚才我拿走了他全部的现金和字画,还欠我两百万。我限他十天凑齐,不然赌场就归我。”
既然你不糊涂,又这么快知道我赢了这么多钱,那干脆什么都告诉你。
这些都是他和农田商量好的,今天晚上十二点一过就把赌场关了。
之所以没把实情告诉翁百岁,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演戏要演得全、演得真。
反正三天以后,魁头预选赛上他自然会知道。
梅洛不想和翁百岁过多地聊农田的事,怕他起什么疑心。
他今晚主要是来教学和求学的。
于是看着他旁边的空位置的又问道:
“翁老,他去哪了,还来吗?”
梅洛实在有些好奇,一个老千,有什么事比白教他一招千门绝技还重要,竟然不等自己。
“可能今晚不来了,说是家里人生病了。”
突然生病了?
这么巧?
梅洛刚才进来时那杯茶看着还是热的,应该是刚走不久。
“那我们这…….”
梅洛看着他旁边的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