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皇宫马厩的琉璃瓦,子腾手握长剑,指节泛白,剑穗扫过青石板时带起细碎火星。
央月宫的大火仍在他眼底灼烧,每一招刺出都裹挟着未消的愤懑,剑影如银蛇狂舞,惊得马厩里的御马不安地踏蹄嘶鸣。
“劣气真大!”叶昭提一壶酒于一旁的草垛上坐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要畅饮,结果子腾一剑劈来,刹那间,寒芒闪过,草垛被剑气一分为二,碎草纷飞。
叶昭瞬间弹跳起来,呸呸吐两口草屑怒斥子腾:
“臭小子,要造反啊!”
子腾目色一沉,反手又是一剑,叶昭来不及躲避,索性直接捧一把稻草往子腾扔去,一时间,马厩内干草纷飞,梁柱震颤,惊得厩中御马长嘶人立,蹄声踏碎一地夕阳。
“跟这里横有什么用?”
叶昭乘机抽身至石槽后面,腿一不小心磕在了石槽上,一时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冲天翻了个白眼:
“有本事,你去把那个始作俑者给砍了。”
子腾高举的剑僵在了半空,眼中如火中烧,随后暴喝一声,长剑脱手飞出,“哐当”钉入一侧斑驳的木柱。
叶昭吹一声口哨从石槽后走出,提着酒壶在面色铁青的子腾跟前晃了晃:
“如此暴躁,你家夫人没死都被你害死了。”
子腾眸子一震:“你说什么?夫人没死?”
“我可没这么说。”叶昭寻了处还算整齐的草垛坐下,对着子腾嘿嘿一笑:
“我是说如果。”
子腾眼底刚燃起的微光骤然熄灭,五指骤然收紧,三尺青锋竟被他生生拔出,转向叶昭。
“你还来?”叶昭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马又紧绷起来:
“我说殿下都不急,你跟这着急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