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城头,叶云再次下令。
“传本王令。”
“武敏将军率一万铁骑沿西线追击!”
“颜康将军率一万铁骑沿北线追击!”
“李成将军率一万铁骑沿西北方向迂回,截断可能绕行的散兵。”
“阿依娜将军,请你率领大宛的勇士们,从东北方向穿插,配合颜康将军,形成合围之势。”
“记住,穷寇务追,但要追得他们胆寒,追得他们再也聚不起来!”
“重点打击成建制的残敌,零散逃窜的,不必过于纠缠,保持追击压力即可。”
“末将领命!”武敏、颜康、李成接到传令兵递来的新任务后,齐声应诺。
各自拨转马头,带着麾下铁骑,卷起四道烟尘,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阿依娜对着叶云的方向微微颔首,随即用大宛语厉声下令,五万大宛骑兵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紧随其后,喊杀声再次响彻荒野。
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那些穿着突厥服饰的敌人。
潘贵看着四路大军绝尘而去,咂咂嘴:“王爷这一手,真是要把突厥人往死里赶啊。四面开花,让他们往哪儿跑?”
叶云淡淡道:“不是往死里赶,是彻底打断他们的脊梁骨。”
“匈利已是强弩之末,乌洛又葬送了最后的精锐。”
“这一战之后,草原的格局,该变一变了。”
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的戈壁滩上,乌洛正带着不足万人的狼卫军,亡命奔逃。
坐下的战马已经口吐白沫,速度越来越慢。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的剧痛让他呼吸困难。
每一次颠簸都像有利刃在剐心。
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喉咙里火烧火燎,极度的干渴,让他头晕眼花。
身后的喊杀声和号角声,仿佛跗骨之蛆,时远时近。
不断提醒着他追兵就在身后,随时可能扑上来将他们撕碎。
“叶护!后面……后面又追上来了!是大宁的黑甲骑兵!”
一名亲兵回头望了一眼,脸色惨白地喊道。
乌洛猛地回头,果然看到远处地平线上,一股黑色的洪流正紧追不舍,旗帜上的“武”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那个女将军武敏的部队!
“快!再快点!甩掉他们!”
乌洛用嘶哑的声音吼道,狠狠抽打着胯下的战马。
然而,人困马乏,哪里还能快得起来?
一些体力不支的士兵和战马开始掉队,很快就被后面的追兵淹没。
惨叫声传来,让剩下的人更加心惊胆战。
“叶护,我们……我们撑不住了!”
一名千夫长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水囊都空了,马也快跑死了!”
乌洛环顾四周,残存的亲兵个个面如死灰,眼神涣散。
曾经骄傲的突厥勇士,如今如同丧家之犬。
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凉和不甘。
想他乌洛,何时如此狼狈过?
“报!”又一名探马从侧前方奔回,声音带着哭腔。
“将军!北面……北面也有大宁骑兵!他们好像要绕到我们前面去了!”
“什么?”乌洛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侧翼还有大宛人虎视眈眈。
叶云这是布下天罗地网,要将他彻底困死在这片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