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孟作春又一脸欣慰的对她说:“如今,这整个沈家就再也无人会对你诟病!你也不用担心你大伯了,他翻不出什么风浪!”
“孟大人良苦用心,小女铭感五内!”
“本官也替你高兴啊!”
不过这并不是沈玉阙想要的,别人的挑剔和诟病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她真正在意的是如何凭自己的力量扩大沈家船厂的影响力,让江南,让大周,让重洋之外的更多人信服。
如果可以,她还想亲自造一艘大船去打捞爹娘出事的那条船,甚至还有那两条使船,看看沉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送别了孟作春,唐辞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前两日冯叔送消息回来,说是在闽州那边已经采购到了大量的上好木材,价格也十分公道,正打算找合适的船运回来。
沈玉阙估算了一下,等漕帮的这十艘漕船全部交付完毕,冯叔的第一批木材差不多也该到了,届时她便该紧锣密鼓的开始制作下一批了。
下一批不用说,肯定要以谢昀优先,抛开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忙不论,当日在比赛现场,他还是第一个下定的。
沈玉阙觉得自己还要和谢昀商量一下那批粮船的细节,还有,五十艘不是小数目,都要按照粮船的样式来做吗,是否需要细节改良和大小区分。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常待的棚屋走去,远远就看到谢昀正双手环胸站在棚屋门口,神色不悦。
以沈玉阙对他的了解,盲猜有人得罪了这位财神爷,惹他生气了。
便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谢昀!”
她现在叫他的名字已经十分熟练,反而觉得叫‘谢公子’有些别扭。
男人哼了一声,没说话。
沈玉阙问:“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
现在一天天热了,这个时辰的太阳已经晒的人睁不开眼了。
“进去?这里又不欢迎我,我何必自讨没趣,要不是要跟你商量粮船的细节,我才不在这里受气!”
沈玉阙大惊,竟真有人得罪了财神爷?!
谁?谁这么大胆?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但财神爷却没明说,只没好气道:“我都来大半天了,没地方给我坐也就算了,竟然连杯糙茶都没有!这我也能忍,可一屋子的人,竟没一个搭理我的!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谢昀是你沈玉阙的跟班还是面首?这样不受待见?”
最后那句话把沈玉阙吓了一跳,而他身边的吟风、颂月更是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二人收到财神爷的一记眼刀,十分默契的将头扭向别处,假装这船厂的风景真是十分值得观摩!
“我去问问他们!为何要这样对你!”
沈玉阙心生不快,刚要进棚屋问话,手却被谢昀拉住。
后者摩挲着她的指尖,半是无奈,半是委屈的说:“算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和这些人产生嫌隙,毕竟我也知道,为了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你做了很多。还有……你要真为我出头,我岂不真成你的面首了。”
“不!不是的!”沈玉阙羞愤不已,连忙摇头:“你是我的朋友,我为朋友出头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们今日能这样对你,日后保不齐也会这样对别人!你也是商人,应当明白我们开门做生意不该如此。”
谢昀见她坚持,便也只能随她,拉着她的一只手跟在后头,像个乖巧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