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带笑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不情不愿的唤了一声:“爹,娘。”
季屯粮脸色不悦,一句话未开口,将东西重重往院子里一放,开始摆起大家长威风:“桂花,不是我说你,你人都来家了,去见见你三弟妹又如何,她如今日子可不好过。”
眼皮斜瞟一眼,嘴唇适当得哆嗦:“你三弟上次回来带着一身伤,后背是用盐水鞭子抽出来得血条子,难道你这个做大姐的便一点都不心疼。桂花啊,你心也太硬了。”
“上次你
季屯粮还想诉苦,却被厌倦假惺惺做派得季桂花打断:“爹,你说得对,我就是心硬。”
“我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明白了,人得心气儿和精力就这么多,旁的事我不愿管也管不上。”
季桂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爹,您打量着我还同以往那般好性吗?还好欺负吗?”
微微整理自己的衣襟,稍侧身:“以前的事我不愿计较,也不想计较,毕竟人不能只活在从前,但并不代表我忘记了您的所作所为。”
“我劝您还是多去菩萨面前拜拜,毕竟,若不是族内礼法压着,大哥和您早就断的一干二净。”语气冷硬。
季屯粮脸色一滞,犹如被戳中了什么一般心虚,颤抖的手不停指着面前的女儿:“你你你真是翅膀硬了,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她狠狠瞪了季屯粮一眼便离开了,心里也怨恨子女被父母压制死死的局面。
就算他如此罔顾子女情谊,如此不做人。可就因为一句轻飘飘的生育之恩大过天,自己和哥哥便拿他没有丝毫办法。逢年过节不送东西还不行,自己用个好东西还担心被人说不管亲爹。
若是做的太绝,闹到官府去,闹到全城人都知道,自己的铺子也开不下去了。
不愿在想,季桂花索性往家里赶,上次定做的石头墓碑快要完工了,镇上的范大牛来了好几次,要季成文去帮着监工。
可云芷生病,他如何好离开,只能推了又推。
林氏和季屯粮看着季桂花消失不见的身影,果断关上大门:“你也是,好好的说这做什么。她要是真的不管,春艳的棺材又岂会出钱,你这不是胡说吗?”
季屯粮冷哼一声,嘴硬道:“我胡说什么,一日叫爹,终身是父。我生她养她如今连说几句都不行,哪来的规矩,就是闹到里正那里,人也是站我这边。”
“不需她日日问候,如今来一次人都不见,这是什么道理,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的,我是她老子,不是她仇人。”
林氏见他尤为执迷不悟,也懒的在管,只丢下一句:“你要是闹了,老大家的心真就寒的彻彻底底。”
季屯粮丝毫不畏惧,他年轻时念过几年学堂,律法父权知道不少。
不屑的看了林氏一眼:“妇道人家知道个屁。就是寒心,他也得乖乖给我养老送终,日后死了也要摔盆抬棺材。当爹的打骂教导也是应该的,他若敢还手就等着蹲大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