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今的共识就是,亏待谁都不能亏待云芷。
这份嫁妆将季成文发的军饷和这些年赚的钱都掏干了,季桂花就给自己留了口薄棺钱。
第三天,季桂花就带着云芷往林地去了,去找一种叫荩草的野草。据她娘所说,送闺女出嫁都要在箱笼里放上这种草,一是代表对故乡的思念和眷恋,希望女儿在出嫁后仍能记住自己的根源。
二是一种祝福,草木具有极强的生命力,放入嫁妆中也有祝福女儿婚后生活幸福、健康长寿的寓意。季桂花还找编织能力极强的季屯粮,编了个草垫子。
季桂花笑眯眯的和女儿打趣:“日后等你生了孩子,也要这样,我娘当时就是这样说的。”
可惜没人为她去寻去制作这种草,没有祝福,她觉得这可能也是导致自己悲惨生活的源头之一。
想想总觉得有些难受,好在云芷有就行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女儿操心,她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云芷点头,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语气微微颤抖:“这个草长什么样子。”
季桂花说:“有绿色的还有紫色的,带着刺挠的绒毛,总之看上去十分普通。”
说完,二人就到了林地,原本遍布荆棘和石子的林地被休整的十分肥沃。间距十多尺种了许多果树还有李子,这几年结的果实微微涩口,并不怎么好吃。
为此,季成文闲下来总是会驾着板车回来施肥。云芷发愣的盯着,看着微微泛黄的叶子,她原以为自己脱离杏花河脱离季家村了,可她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根属于杏花河。
云芷面带微笑:“娘,等果子成熟了你和舅舅给我送点吧,也不知今年的会不会甜一些。”
季桂花脸上带笑,眼神却无比哀伤:“好啊,日后云芷想回来就不容易了。不过没关系,娘和舅舅给你送过去,就算到了京城还有驿站,驿站也能送。”
云芷勉强的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扭头盯着地上的蚂蚁。心想用朝廷的驿站送书信就很贵了,若是送果子,还真得要考虑考虑。
二人在林地里找了不少得荩草,晾两天便行了,等微微有干枯得感觉就可以用来编垫子了。茶杯垫子好,方便易携带,带着家乡得草到哪里都好。
许氏和季成文则是将谢行后来送得箱笼一并给写进嫁妆单子了,季成文和许氏还额外给了二百八十八两的银子,季桂花比较少,凑了个九十九得好意头。随后统统去钱庄换成一整锭的官银了,每一枚都用红纸包着。
许氏还贴心得准备了一匣子的碎银子,看向外甥女疑惑的眼神,讪讪解释:“我听于娘子说大户人家第一天去都要给赏银,上下打点。就是请婆子多炒一个菜都要钱,总不能别人都给,就我们云芷不给。”
云芷失笑:“您连这个都打听了。”
许氏有些骄傲:“于捕头就在衙里当差,见识比我们多,自然要多打听一点。”
云芷的嫁妆全部都从祠堂搬到后院还有大仓房了,堆的满满当当,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了。等接亲的人来了,这些都是必须要给宾客看的。小到茶杯用品,大到箱笼棺材一应俱全。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更别提云芷的几处宅院。
青云巷在她名下,季成文又额外添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