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蒋承旭的错,是他一步一步引诱自己至今,如果没有他对自己的虚情假意,她怎么会心动呢?
他竟然还要卖掉自己!
“承旭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许漫漫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看到这个凄美的笑脸,蒋承旭心里有几分酸涩,他狠狠地压下去,“你说,你我夫妻之间,还需要说得这么客气吗?”
“承旭哥,我想今晚晚上请琼芳姐吃顿饭。”许漫漫道,“你知道吗,琼芳姐原本和长安哥是一对,是张铁山拆散了他们。
张铁山进去后,他们本来可以成为一对,都是因为我……”
蒋承旭也懒得管她是什么心态了,横竖,这也是他们在一起待的最后一个晚上,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下午三点半钟,许漫漫开始炖鸡汤,一只老母鸡炖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香味儿飘出了很远,馋得所有闻到的人都流口水。
现在,上江大队的人的确是有钱一点,可也是相比较以前,要吃肉还是不容易,一是肚子都难得填饱,哪有钱吃肉,二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肉。
至于说吃老母鸡,那更是要命,谁家的鸡留着不是为了下蛋换油盐酱醋啊?
后面,女知青住的屋子早就修好了的,但现在只住了屈琼芳和段庆梅,原先的好姐妹一个住炕头,一个炕尾,彼此都视对方如空气。
闻到浓郁的鸡汤味儿,段庆梅烦躁得不得了,在屋里骂骂咧咧。
屈琼芳听到就跟没听到一样。
房门被敲响了,许漫漫推开门,“琼芳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屈琼芳走了出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屈琼芳跟着她去了东厢房。
天已经黑了,东厢房没有拉电灯,煤油灯的光很昏暗,但不妨碍屈琼芳将桌上的那一大盆色泽金黄,浓香四溢的鸡肉看清楚。
摇摇欲坠的桌子被固定住了,上面还有一筲箕面饼子,三副碗筷已经摆放好了。
“琼芳姐,坐吧!”许漫漫请她坐在东面,“你是老大姐,原本我们来了,就应该请你吃饭的。”
“你客气了!”
许漫漫说的是向屈琼芳道歉,道不道歉的无所谓了,能够吃上一顿鸡肉,屈琼芳的口中不自觉地分泌唾液。
动了筷子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如果此时,蒋承旭和屈琼芳稍微少吃两筷子鸡肉,留意一点的话,两人就会发现,许漫漫面前基本上没有鸡骨头,她吃面饼子吃得倒是多,三两口一个,吃了三个速度才稍微慢一点。
“你们吃,我去把炕再烧一下,冷不冷?”许漫漫体贴地问道。
“嗯,还好,你去烧吧!”屈琼芳啃着一条鸡大腿,“许知青,你烧的鸡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是我下乡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
“那你多吃点,天冷,吃了好睡觉。”
许漫漫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而蒋承旭吃得最多,这会儿已经撑着桌子,眼睛都睁不开了。
许漫漫去加了柴火回来,两人都趴在了桌上,她艰难地将两人都拉到了炕上,剩下的鸡肉,桌上的骨头,被许漫漫全部扫到了灶膛里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