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赏壁之时,忽有一戒备男声从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却刚好将二人惊醒。
“何人敢擅闯陵庙?”
裴少珩回身,只见几名守卫持刀立于身后。
十一将汝阳王令示下,忙解释道:“我们奉府衙命查案,携令入关,并无擅闯之意,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守卫见令忙收刀抱拳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裴少珩看向领队守卫问道“画壁工队中余下的日常维护小队里谁人是工头师傅?”
守卫略一思索,答道:“是个叫吴成的。”
“还请劳烦告知其去处。”
“大人请稍待,小的这就唤他过来。”守卫见其恳切,忙受宠若惊道。
不出半刻,便有守卫带着一宽眉阔目的棕袍男子前来,正是吴成。
吴成见来人气质儒雅贵重,便知其是是贵人,忙上前见礼。
裴少珩忙叫他起身,待其余人都退下,这才开口问询荀姜当日情形。
吴成叹惋一声,后又详尽言说与他:“荀姜同我是一时被征来作壁的丹青师傅,当时一百一十七名丹青师傅中丹青之术以他为最,故荀姜主承画壁草拟,构建诸务,且以正壁便是以他为主笔。”
“那尊卧莲佛陀?”裴少珩侧目看着画壁正中那尊悲悯佛陀问道。
“正是。”吴成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尊卧莲佛陀,点了点头,又言:“荀姜绘完正壁佛陀两日,便失踪了,我们只能按其理由的草图将壁画完,本来九个月的工期,拖至十一个月。”
裴少珩看着眼前的工程浩大的壁画又问:“这十一个月来所有的丹青师傅都需待在陵庙吗?”
吴成猛的一僵,犹豫一番声音放轻开口道:“大人们的令是这样下的,但人之常情,家中有妻儿子女的,又怎能舍下?于是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有寻个空子回去偷看一眼的机会。”
既能出陵庙,那边有自身奔走的可能,后又问道:“荀姜失踪前你可有见过他?”
吴成嘶了口气皱眉回忆道:“荀姜失踪前三日夜里,我正欲休息,却听见外间一阵响动,点了烛火起身查看,却见是荀姜立于壁前,我见其脸色不好便让他早点休息,事毕也熄了烛火回屋安置了。”
“他在壁前作甚?”
吴成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荀姜其人严谨负责,常于壁前反复推敲,力求之最,其匠心其苦心,我等远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