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领着白玉堂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间房内,朝坐在沙发上的人点点头,关上门离开。
沙发上的人长腿蜂腰,手边放着黑色鳞节状的皮鞭,上下打量一番白玉堂,笑了,“别来无恙,白公子。”
展昭换了一身棉质睡衣,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从酒吧回来的路上,他以为和白玉堂算是开诚布公了,怎么一回来就惹事呢?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和明辉之间的关系,况且明辉是很得力的助手,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会让他很被动。他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眼,他是不懂白玉堂如何发现的,要不是他和白玉堂有了婚约,下意识地会往这方面多想一层,否则还意识不到有什么不对。也不对,明辉从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说不定是白玉堂瞎闹。
展昭抬手关了灯,片刻后又打开,翻身下了床,走到沙发边,打开落地灯,拿起明辉放在桌子上的调教室资料。
他翻开文件夹,恰是调教用品的介绍,什么皮鞭锁链口枷,他慌忙翻到后面,竟是一些真人照片,这是内部资料,照片上都是些清秀漂亮骨骼纤细的男人,据说是调教室专门为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准备的。那些照片展示着不同的调教方式,极具**意味,甚至有**。展昭放下资料夹,脸上的红晕退去,变得阴云密布,白玉堂为什么不乖一些呢。如果今天放任他走出大门,怕是父亲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把人带走,那个时候大概就不仅仅是调教室了。他见过相敬如宾伉俪情深的夫妻,却也见过在婚姻关系里一方完全沦为附属品的情况,他不喜欢把伴侣当作“附属品”或是“所有物”,那样的话和养个宠物有什么区别。
展昭披上大衣,直接去车库里提车,他确实很生气。虽然明知道白玉堂只是被送去学规矩,不会用到触目惊心的过激方式,但他还是不安又焦躁。
明辉听见动静追出来,挡在车前方,见展昭停下,绕到窗前,看清展昭的穿着,心知他八成是看到了文件夹,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全变成了柔和,道,“这么晚了,让张龙去吧。”
“不了,你们早点休息。”展昭合上车窗,打开车灯,驱车前往调教室。
明辉站在原地,展昭是个温柔的人,往往因为身份的关系,这温柔成了一把刀,一把只刺向主人的刀。
“我以为展家的永远不会被用到。”苏虹的手指按在蓝色眼罩上,笑道,“嗯,毕竟那么多家族里,属展家最矜贵!”
白玉堂双腿搭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沉思,也不去管苏虹的冷嘲热讽。
“喂喂喂,秘书长说了你善妒、不知检点、何为人妻。”苏虹特意加重了人妻二字,用皮鞭戳一下白玉堂的胳膊,阴测测道,“我不能在你手里砸了招牌。”
“苏小姐太看得起我了。”白玉堂懒得睁眼。
“啧,小白,你不会真不知道吧?”苏虹打量一番白玉堂,这人从身材到长相堪称完美,至于性格,不喜欢的说他小气又乖戾,喜欢的觉得他强大如神祗。她眯起眼睛,道,“当年在美帝,你尤其受**爱好者的喜欢,S呢想把你征服,M呢个个想跪在你脚边。”
白玉堂睁开眼睛,他和苏虹是在留学美帝国时相识的,美帝国和宋帝国的社会等级结构相同,尤其有权就能玩到些刺激的,他喜欢交朋友,不在乎朋友有什么癖好不癖好的,恰巧那时就有一位金发碧眼的朋友喜欢**,他没少接触这些,也见过,但不喜欢也从不体验。苏虹就更奇怪了,十足十的白富美,却回国后接手了调教室,并且不承认自己有这爱好,用她的话说她是一位“驯美师”。
“如果当时真有人行动了,你会答应吗?”苏虹询问道。
白玉堂没有出声,苏虹却看清了白玉堂的口型,他的回答是,“他会死。”
房间亮如白昼,大概因为墙上挂着调教用具,身在情境之中,苏虹被白玉堂惊得直冒冷汗,忍不住替那群动了白玉堂心思的人后怕,怪不得当年在圈子里“惹谁不能惹白玉堂”被奉为真理。沉默片刻,苏虹好奇道,“那么如果展昭是呢?”
白玉堂一愣,似乎没想到苏虹会这么问。
“嗯,善妒?小白,这世上什么能让你妒忌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