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订婚一事,父亲全权交给了我,他并不知内情。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即刻命人准备,明天一早去拜访贵府和白家直系亲属。”展昭边说边往旁边挪,以免和白玉堂过于亲密,“董事长叫我展昭吧,晚辈实在承担不起。”
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白家夫妇在展昭身上看出几分高压教育下的成效,再看一眼自家放浪形骸的二世祖———白家夫妇心有灵犀,同时被惊吓到了——看着展昭傻笑嘻嘻的那货真是作天作地老子最大的白玉堂?!
白家夫妇同时陷入沉默。
白树文干咳一声,“小展昭啊,伯父不是怪你,只是事情有点突然,有点仓促,尤其玉堂的基金和股份需要做个公证,毕竟作为嫁妆还是要走程序的。你看这样好不好……”
白夫人满意地点头,老头子还是有眼色的,能屈能伸。
展昭被这突然的转变杀得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白夫人已经拉着他的手,满心欢喜地表示要他去白家常住,好尝尝她的手艺。
展昭一一应承,等送走白家夫妇后,脸都笑僵了。
“你爸妈……关系真好,很热情。”展昭羡慕。
白玉堂受用,“当然,对了,你要不要试试,我在某些方面会更热情。”
展昭白他一速上楼去。
白玉堂跟在身后吵吵闹闹,“对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什么时候见一下咱妈?”
展昭整理书架的手一顿,白玉堂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他确实有点想妈妈了。
“小猫儿,”白玉堂贴住展昭的背,手掌包展昭拿书的手,“我不骗人,我说,做了…就告诉你,是真的哦。”
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蛊惑,展昭手指一抖,深吸一口气,手肘向后撞白玉堂,“不说就不说。”
是夜,展昭辗转反侧,白玉堂的身份令人生疑,他相信白玉堂不是襄阳的不是庞籍的。但是……他现在不仅仅是秘书长,还是展家的人,这注定会让他事事以展家的利益为先。
仪式在大宅举行,展公馆忙忙碌碌,展昭和白玉堂住在小公馆反而落得清静。
到了订婚那日,白玉堂和展昭早早地到了老宅。原本昨天就该回来,但是拜访完白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展昭决定明天再回老宅,以免让母亲忙上加忙。
两人行色匆匆,一进门,就被等候多时的展昭妈妈让进更衣室。
白玉堂匆匆一瞥,展昭妈妈温柔高贵,但是笑意勉强,都没正眼看他,也是,任谁都不愿意娶个“男儿媳”。当然自家两老除外,毕竟他最大。
展昭换好衣服出来,忐忑不安地等候白玉堂。他是后来才知道,和白家结亲这件事,让妈妈生了好大的气。一向高贵典雅的妈妈第一次冲父亲发火,据说两人还在冷战。如果不是妈妈涵养好,早把白玉堂扫地出门了吧。
“小昭。”展母敲门。
展昭挽着母亲走进更衣室连着的小客厅。
“小昭,你真得想好了。”
其实就算是订婚了,他和白玉堂也不一定会结婚更不一定共度余生,他想告诉妈妈,她的担忧是多余的。但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这让他看起来很不负责任,妈妈也不会为此释怀,父亲的话不多,那些参杂着利益的事情,绝不会向妈妈透露半个字。
“妈,他…他挺好的。不像外界传言,相反有思想有胆识。”
展母叹口气,她出身显赫,和展家一样,直系亲属所联姻的家族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世家贵族,她对商人没有偏见,但传统观念刻在骨子里,“可他整日游手好闲。算了,和你结婚后,就要帮你分担社交活动了,也没有其他时间做别的。”她从礼盒中挑选出一朵香槟玫瑰,替展昭别在领口上,“你爸不说,我也知道。委屈你了。”
她抚摸展昭的脸颊,展昭微一俯身,温柔的吻落在额头上。
展昭笑,“好了妈妈,爱你。”
白玉堂退回更衣室,等展母走后,才出门。手指点着礼盒中的玫瑰,然后选出一朵香槟玫瑰,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妥帖地别在白玉堂衣领上,后者得寸进尺,又要他帮忙带领结。
白玉堂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有求必应的展昭,心里一热,“展昭,你信不信命?”
展昭手指一顿,笑道,“信,也不信。”他对命运赠予的一切甘之如饴,不会像白玉堂一样天生反骨,有着强大的破坏力,所以他信。但人生种种皆应掌握在手里,尽人事,结果也许不如人意,却不能逆来顺受,所以他不信。
白玉堂挑眉,“我不信。”
除了正义与光明,家世、立场、命运,在他眼里通通是玩物。
“昭,仪式结束后,我会告诉你有关于我的一切。”白玉堂眨眼,蜻蜓点水地吻了展昭的眼睛,“我想相信你。”
“好。”展昭抱住白玉堂的腰,回应他的期待。他也想相信他。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展昭和白玉堂在宾客面前,尚未跳完一支舞,就被展父中断。
展昭抱歉地欠身,“对不起,我去去就来。”
白玉堂点头,“我等你。”
这一等,让白玉堂等到宾朋散尽。他摸着兜里的红丝绒盒子,那是早前他在实验室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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