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人重新坐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路少棠和智化凑在一起看照片,那是智化钱包里的。
“卧槽,这是我那一张吧!”路少棠拿起来左瞧右看,几年前他在街上遇见几个不长眼的劫匪,人是揍了,但随身带的怀表被顺走了。
智化抢过来,“在我这儿,就是我的!”
“小时候的猫咪真可爱!”
展昭头大,知道路少棠是故意的。
“所以我三天两头地去伯父伯母那里卖乖!”智化故意叹气。
“我也是啊,二十四孝好竹马!伯母后来都答应我了!”路少棠添油加醋。
展昭一直冲白玉堂摇头。
“伯母说小昭只能和我们中的一人结婚时,我还哭了呢!”
“反正小昭说过最最最喜欢我!”
展昭揉揉眉心,“你们俩再废话,通通给我滚去院子里。”
路少棠冲智化比了个嘴巴拉拉链的手势。
白玉堂凝视桌子上的照片,依稀可辨是小时候的展昭、路少棠、智化。
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三人穿着西装短裤,打着领结。小时候的展昭头发偏棕色,比现在还要卷曲。路少棠恶作剧地揪着展昭的小卷毛,眼睛都笑没了。展昭怒目而视,摁住头发不让揪。智化则隔着展昭去打路少棠的手。
画面就在此时定格。
"猫儿,你好可爱!”白玉堂倾身盯着照片上的展昭,摸摸下巴,道,“麻烦多洗一份,我也要,你们可以自觉地把自己剪掉”
“当然了!小昭的婴儿肥到十八岁才消失,软软的很好捏!”
白玉堂的加入让这场讨论更加火热。
展昭被吵得头大两圈,笑眯眯磨牙,把三个人赶到院子里,他站在台阶上看着三人,道,“不尽兴,别进门。”
“砰”,房门被甩上。
白玉堂摸摸鼻子。
路少棠和智化嘲笑,“白玉堂,你待遇也没好哪去?”
“我是被你们连累的。”白玉堂扶额。
“不不不,”智化摇手指,“我们是被你连累的,小昭从不会赶人。”
白玉堂也想赶人了。
智化一家惨遭灭门的事情,在他的三言两语里就讲完了。
“我几乎快忘了那场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也不记得管家为什么非得从密道把我送出去。我只记得,我拼命地跑,跑得
脚踝都扭了,全身磕出血来,也没有人来救我。警笛声在我家的一条街外,疯狂的叫嚣,但始终没人真的来救我们。”
那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夜晚,智化父亲时任财政部部长,和展家、路家来往密切,但贵族庄园意在安静,隔得较远。因此,还是少年的路少棠和展昭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的。智化家的庄园是从凌晨烧起来的,整整烧了大半夜,智化一家连同佣人齐齐在睡梦中遭遇意外。
展昭和路少棠被拦住,只听说智化的卧室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管家把我送到密道出口,就回去了,我是后来才知道,代我死了的是他的儿子。”
“小智,你查出来了吗?”
智化看着展昭,“是一直跟着我爸的保镖背叛了我们,否则我父母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在书房。而前来救助的消防车救护车被挡在了上山的路上,好巧不巧的,那段必经之路塌陷了。”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展昭手心冒汗,那一定是个大权在握的人,否则怎么敢?
“我逃出来后,想过去找你和少棠,但是怕被人发现,又怕把厄运带给你们,所以我朝着无人的高速路跑,直到遇见白锦堂。”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白玉堂不禁坐直了身体。
智化笑,“别担心,你哥是奉公守法的好资本家。他只不过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救了我。养好身体后,我就在贫民窟藏了起来,养精蓄锐,以待报仇。”
“你查出幕后凶手了吗?”展昭有点不安,这样一件毫不避讳的阴谋,会是陛下吗?会和白玉堂有关吗?不对,那个时候,白玉堂还在国外,没有进陷空岛。
智化眸光一顿,暗淡下来,“没有,时间太久了,证据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展昭送智化和路少棠出门。
路少棠叹气,“小昭,我瞒不住了,我想你爸早就知道你在哪儿了,以伯父的权限想查个监控太容易了,大春想瞒也瞒不住。赵爵被关,庞籍坐立难安,你要当心。”
“好。”
白玉堂落后一步,小声道,“你真的没有查出来?”
“你感兴趣?”智化放慢脚步,看着路少棠勾着展昭的肩。
“不,我只是想知道猫儿会不会有危险。”
“小昭有小昭的责任,我绝不会让他因为我而改变计划。”智化正色。
他早就查出对方是谁了,只不过不想让展昭涉险,不想让展昭主动打破宋帝国尚且还算平静无波的权力制衡。
白玉堂失笑,“有时,我不得不怀疑你和路少棠的居心。”
“居心?”智化意味深长,道,“说不准,谁知道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