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牵着展昭的手向外走,到出口时,从黑暗里走出一人。
纹身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脸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玉堂,“我很期待,玉面阎罗的牌子什么时候能挂上去?”
白玉堂把展昭藏到身后,冷声,“我怕你有命挂,没命收。”
“啧啧,五爷,别这么大火气,”他摆手,一脸惋惜,“可惜,依您的身手,一定会成为场子的招牌。”
白玉堂皱眉,懒得理他,拉着展昭向外走。
“他是谁?”展昭疑惑。
“蟑螂。”白玉堂答。
“五爷,您这话说的,在下角斗士经理人石清。”石清歪头看展昭,啧啧两声,“可惜了,您也有一副好体魄,爆发力和柔韧兼具,您看到刚才的雪豹了吗………”
“玉堂,走吧,不喜欢听蟑螂说话。”
白玉堂笑。
徒留石清在身后石化。
白玉堂开车,载展昭回家。
“猫儿,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白玉堂不安地摸摸手臂。
“五爷?”展昭眯眼。
“咳,从陷空岛的排行。”
“玉面阎罗?”
“刚入陷空岛那会儿,我不是挺暴躁冲动的嘛,在地下赌场打过黑拳……”
“玉堂,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白玉堂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快速地吻一下展昭,“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而其他的事儿,不过是人生的旁枝末节,非要总结,那就是你老公很优秀。”
白玉堂见展昭终于笑了,柔声道,“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比如和雪豹厮杀的角斗士,这些出身不好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角斗士是一种选择也是向上的机会,有的为了一战成名,名利双收,有的为了钱,即便打不过,但只要撑够半小时,也能为他的家人赢得一大笔资金。”
白玉堂熄灭跑车,“猫儿,每个人的一生都需要自己去掌控。你不该把所有人的命运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他拉开车门,示意展昭下车。
展昭抬头看蜿蜒曲折的山路,不等发问,就被白玉堂拉着开始爬山。
山是座不起眼的小山,但已经被开发过,显得干净又安全。到了后半程,展昭几乎是被白玉堂拖上去的。
他揉揉眼,发现这里能看清都城的全貌。白玉堂却不给他机会留恋,带着他穿越竹质屏风,登上三层小楼。
展昭洗完澡,打开推拉式阳台门,坐在竹椅上,看着一览眼底的都城。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后,低头亲他的额头。
展昭感觉到白玉堂发丝上的水珠落在胸口上。
亲吻浅尝辄止。
白玉堂坐在另一边。
展昭侧头看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耗子你是猫儿,你说呢?”白玉堂笑容肆意。
展昭笑了,“把我拉到这,有话对我说?”
“嗯,原本是打算等你工作不忙,带你来这然后拆吃入腹的。不过……”白玉堂喝口茶,走到栏杆边,看着灯火通明的都城,“猫儿,我真正走出雨林阴影不是在报仇之后,而是因为爱上你。因为你,让我找回信仰,看到未来的希望。我们需要的是背负信仰,而不是好友、战友、亲人的命运。”
白玉堂的身后是繁华的都市、深沉的夜色。
展昭动容,因为白玉堂知道背负命运的痛苦,便不想让他走进死胡同。
他起身,走到白玉堂张开的拥抱里,半晌儿,笑了,“玉堂,你不该做什么司令官,而应该去做心理导师。”
“如果换作是我,你也会在我进入黑暗前拉一把的。况且,我只能做你的一个人的导师。”
“为什么?”展昭不解。
“因为……”白玉堂俯身,凑近展昭耳边,“我进去过,所以知道你在想什么。”
展昭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恼羞成怒最终化成笑意,“玉堂,怎么办?我比昨天更爱你。”
“那我们就相爱千千万万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