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补,”黎荣笑笑:“我们这出帅哥,您们那出美女。多互补啊您说是吧。”
谢俞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会说话,”张岐应了一声。
“你是精神科的?”张岐问道。
“是啊,”黎荣点了点头。
谢俞没什么话说,一般别人不指名带姓的点到自己,他就不会开口搭话。看着黎荣和张岐交谈,自己除了听偶尔也会礼貌性的应几声。
黎荣会时不时的看他,谢俞有些烦躁,于是便转过脸去。张岐跟他聊了一会也发现了,朝左瞅了谢俞一眼。
感觉上自然不对劲,张岐想了想。
接下来的时间人是一个接一个的都到了场,文哥和辉叔也从下头上来了。于是大家也就开始入座,俩家医院的人分开坐,一半一半。
黎荣坐在谢俞边上。
医生聚在一起,礼貌问候之后可聊的话题大概就只有自己应对的这个医学方面的事儿了。
互相都不是太熟悉,聊一些大家都认知的所有经验的东西,都是一群有文化有学识的人,聊这些绝对不会出错儿。
谢俞做为年轻一点的小辈自然要主动敬酒,轮番举杯站起身敬了几个人。
“少喝点。”声音小,是黎荣靠近了他说的。
谢俞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黎荣就已经站起身来端了端酒杯去敬酒了。
“哎,现在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我最近接触的好几个病人就是这样,”一个男医生叹了口气,音量挺大的对大家说:“整天在外头玩,连家都不带回的,如今现在得病了。有钱有什么用?再有钱也没有身体重要啊!”
这就像一个吐槽大会,觉得谁谁哪哪都做得不好,把身体搞垮了是必然的。语气里头带了些理所应当,仿佛早有预知他们会这样。
哪有什么预知,上帝视角而已。
一个人死了,因为什么死
了,什么时候死了,死前反应是什么,家人反应是什么,他该不该死,死的突不突然,死后自己什么想法……
一系列说的好轻松,感觉并不是再说一个死去一样的那种轻松。
“可不是,张姐最近这俩天也接触了俩男患者对吧,”坐在张岐边上的同事忽然开口:“都是心里头有些毛病了。一个男的是专门跑到北京来看病的,抑郁症,晚期了。自杀的想法每天都有,他本人也消沉的不能行,你们说,这种类型怎么可能会恢复好嘛?”
“尽力,”张岐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吃了口菜,说道:“还是要看他自己。”
“估计这男的是真的悬,”女同事叹了口气,又冲大家说道:“还有一个男的,一个公司的主管吧还是副总啊,反正官儿大,长的也是真的好看。可就是心理不行啊,听说……是个同性恋吧。是吧张姐?”
谢俞抬头,皱了皱眉头,
“同性恋的心理自然没几个很正常的,”文哥开了口:“毕竟社会给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个男人他很有希望。”张岐淡然的笑了笑。
“医生觉得患者有希望,”辉叔说:“其实也算是真的挺有希望,特别就是你们心理科。”
“是啊,”张岐开口:“他那种男人并不多见。”
“可惜呗,多金,长的帅,”女同事耸了耸肩,说道:“横度集团里头的,要是真抑郁了那可属实是可惜死了。”
谢俞呼吸忽然停顿了几秒。
横度集团。
副总或者是主管。
抑郁。
“……姓什么?”谢俞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
谢俞张开嘴巴想再问一次,可就是没发出来声音,双手瞬间冰凉的一片麻木。
贺朝。
“我觉得吧,我的背影!特别帅气!”
“别爱我啊,没结果。”
“想吃?想吃就再叫一声。”
“小朋友~”
……
“……你确定了吗?”
“手机给我,明天我请假送你。”
“谢俞,我很想你。”
“谢俞,我特别难受,哪哪都难受,很疼。”
……
黎荣忽然就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谢俞,半晌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张姐,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你来回忆回忆他有多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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