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后张岐叹了口气。
有些人,表面上哭着说难受时张岐都可以冷静从容习惯性的不带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平静的给人安排整顿。可往往就是那些眼睛瞟一眼都能感觉到身上的一股丧气,却三句话之间就冲你笑笑的那种人,张岐心里头就总会无奈。
重度抑郁的人连听到的声音都会像是带着碎片渣划过的玻璃。
他们的世界安静却不安逸。
门开的时候谢俞正回过神,自然地抬头看了看。
对视了一秒后男人就转移了视线。
谢俞看着他走的背影发愣,回过神来的时候想起了刚才那个眼神。
复杂,没有血色。
刀割一般的眼神谢俞不是没有见到过,但不锋利却还是让人猛地心头一寒还是第一次见。
太过复杂,谢俞自然是解读不出来的。
难受是真的,谢俞看了眼门上心理咨询室的牌子。
害怕心里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孤寡。
谢俞站起身走了过去,把门打开了。
“贺朝跟我说他晚上会梦到漩涡,”张岐这次手里转着圆珠笔,然后啪的一声把笔帽打开又反扣上。
“漩涡?”谢俞愣了愣:“龙卷风?台风那种?”
“是的吧,”张岐说:“看样子把他吓坏了,哦对了,他胆子挺小的啊。”
“怕鬼,”谢俞点点头:“跟相貌样子不符合吧。”
“反差萌啊,”张岐笑笑。
谢俞也笑笑,却没感觉到一丝轻松。
“昨晚上你跟我说要瞒着这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什么用意了,你考虑挺周全的。”张岐照样伸手扣了扣桌子:“你回到他边上,仅仅是因为还爱他,而不是因为他病了。”
“原因就是这儿,”谢俞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看着张岐:“但主要必须歹有我爱你这个前提。”
张岐跟他对视了一会,笑了笑。
人的内心不开满鲜花就会长满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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