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谢伽尔俯视着吕默黑漆漆的双眼，说道：“理由？”
吕默将沃德·匹斯扶起，顺便用手揩了揩对方嘴角的血渍。他道：“我若是和你搭档，他估计不会就此放弃。宁可自己被打得面目全非，也要坚持到底吧。”
沃德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直球暴击，颇为无奈地说：“喂……”
谢伽尔冷冷道：“也就是说，谁对你死缠烂打，你就对谁照单全收？”
沃德差点憋出内伤，刚想爆出一句粗口，结着血痂的肩膀冷不丁被吕默一揉，“啊”的痛喊出声。
“会长。”吕默对高台上的劳恩道，“我想更换我的搭档，可以吗？”
骚动声经久不散。见吕默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了沃德，马加达心里稍慰，转眼又紧张地望向谢伽尔。
这个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
劳恩蹙眉沉思。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在其他特工面前不能徇私舞弊，只得跟着规则走。他闭了闭眼，道：“吕默，可不可以，不由我说了算，由规则来定。”
吕默道：“那规则是……”
“现在，既然你是悔约者，那就换你跟谢伽尔决斗了。”劳恩静静地说，“直到一方获胜为止。胜者才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原来如此。”吕默点了点头，将浑身虚弱的金发男子扶到不远处的休息区内。沃德·匹斯默然看着他，看黑发男孩脱去了运动服外套，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两条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更显单薄。
然后，他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做起了高中体育课前的热身运动，甚至围着小操场慢跑了两圈。
特工们：“……”
“哎呀，不行！”
沃德·匹斯懊恼地揉着头发，蓦地站起，腰间传开“咔吧”一声脆响。
“操……”金发男子面容扭曲地扶住腰，疼得嘴唇发紫。吕默慢跑到他面前，说：“在我给你治疗前，你先不要乱动比较好哦。”
“不行啊，不行！”沃德欲哭无泪，任吕默将自己破破烂烂的躯体按在座椅上，崩溃地说，“要是这样……以后我还有什么地位啊！”
吕默蹙眉道：“你好奇怪啊。什么地位？”
沃德沉痛地起身，嚷道：“不行。既然是我提出的异议，那就该让我来完——”
他话音未落，吕默忽地贴近他的嘴唇。沃德吓了一大跳，噗通又坐回了座椅。
“你好好待着就行。”吕默看着他怔忪的双眼，淡淡说道，“并不是为了你。只是，若从其他人里选择一人作搭档，我宁可那个人是你。”
【？】
沃德感觉自己又被黑发男孩的直球砸懵了。
吕默顿了顿，活动了一下手腕，道：“之前那个晚上，遇到UNIV-035的时候……唔，虽然你很狼狈，也很迟钝，没能摧毁它，还把自己搞成了具活尸……”
沃德·匹斯额角暴起一连串的青筋。
“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为我奋不顾身地拼命。”吕默的声调里带了些许认真的意味，“谢谢你了，沃德·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