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克走入实战模拟的监控室，便看到已有两人先一步在那里等候。他放下手里的萝莉手办，笑眯眯地挥手道：“雷涉，沃德·匹斯，你们好啊。”
沃德一瞧见林郁克那张半睡不醒的困倦脸，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到另一侧。雷涉颔首示意，林郁克懒洋洋地将手臂搭到沃德肩膀，刻意凑在他耳边道：“早啊，小沃德。”
“别碰我！”
沃德拍下林郁克的手，面色涨红。林郁克揉了揉一头棕黑色的天然卷发，感慨道：“你这仇可记得时间有点长了，小沃德。你看雷涉都没有你这么大脾气呢，难道说长得好看的家伙性格都这么糟糕吗……”
雷涉各瞥了二人一眼，没有吭声。
林郁克和沃德·匹斯有“旧怨”，而且还是个性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沃德单方面对林极度仇视，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基本是公会心照不宣的事实了。
“你废话还是那么多啊，我讨厌你需要理由么。”沃德冷冷道，“说起来你今年怎么也来这里了。你以前不都懒得来观看吗？”
林郁克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抱起双臂：“唔，的确，本是不想来的，但是……有比较关心的对象。”
屏幕的镜头一转，已经对焦了参加模拟实战的众考生。雷涉首先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高大挺拔，宛如鹤立鸡群的弟弟，笑道：“那小子状态不错嘛。”
与雷涉状况相反，沃德·匹斯的目光几乎将屏幕射穿，也没发现吕默的影子，只得悻悻地坐回座位上，紧张地搓着手。
他不会有问题的。
沃德瞄了一眼林郁克的背影，双眉蹙起，交叠的双手搁在下颌。
即使是这个变态混蛋设计的关卡，也没问题……
伴随着实战平台大门轰然开启的重响，考生们调整好任务接收器和定位目镜，鱼贯涌入，眨眼便消失在各个方位，执行任务。
***
“你确定不来看吕默的实战么，劳恩？”
模拟实战大厅的自动门徐徐开启，席伦穿着裁剪合身的黑西装，皮鞋在大理石瓷砖上发出了嗒嗒的声响。他朝监控室走去，听到电话另一头的老人疲惫的回应。
“本来该去的……”劳恩咳嗽几声，喘气道，“我也想尽可能……近距离地观察一下那孩子……但是……咳咳咳……”
席伦轻声道：“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劳恩。你放心，观察吕默的任务，就交给我。”
“谢谢你，席伦……”老人叹道，“自从我变老……就……越来越没用……”
“别这么说，劳恩。”席伦突然提高了音量，握住手机的手轻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你会没事的。”席伦道，“等我们把一切真相都查明，你会恢复先前的能力……也能够再度享受人生。”
另一端传来温和的笑声。
从对方的笑声里听到了释然和安慰，席伦才缓和了紧张的神情，轻声说：“那，再见。等测验结束，我会把视频记录带去你那里。”
他推开监控室的门，室内充满了冷谧的空气。一面偌大的显示屏后，站着三个静默的人影。
席伦微微笑道：“哟，雷涉，沃德……还有林？真稀奇啊，林，你也来……”
他走到大屏幕旁边的计时屏前，看到那黑色屏幕上的一行金字，当即愣在了原地。
【吕默，通关时间，00:04:32】
“只用四分多钟？”席伦看向沉默的林郁克，错愕道，“林，怎么回事？你设计的关卡，怎么会在五分钟之内被人攻破？”
林郁克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刚走进房间的席伦身上，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哦，席伦，你的重点竟然在通关时间上吗？”
席伦难以置信道：“这是当然，新人模拟实战向来以任务和地形复杂度著称。就算能力再出众，面对繁杂的任务量也难以这么快地完成。”
“四分三十秒的记录，别说近几年的公会新人，就是雷涉和沃德这种身经百战的特工，也未必能达到吧？”
雷涉神情复杂地插话道：“呃，席先生，虽然吕默的时间记录很惊人，但……”
他在说话前特地瞟了一眼沃德·匹斯的神态，似乎在斟酌用词。席伦隐约感到事态不正常，冷静地问道：“告诉我吧，到底哪里奇怪？”
林郁克点开吕默的通关记录视频，拖曳到另一个液晶屏上，选择了0.5的倍速，进行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