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准备以国公与夫人缠绵动人的爱情故事,让这个破坏他们夫夫感情的人早点滚远点,最近国公府的气氛太危险了!
“您不是京城人士,自然有所不知,十二年前镇国公娶男妻,想当年……”
许清彦=许清妍
白靖之.目瞪狗呆.jpg
他青春期发现自己断袖的时候,就专门查听过本朝闹得最沸沸扬扬的国公府娶男妻事件,然而却是他几个妹妹捧着这些个小话本比他看得还欢……
他的美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这是抢了人家夫君,美人没直接打耳光扇死他就够好命了,出事了出事了,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夭寿了夭寿了!!!
白靖之绝望地往回走。
“子安,你把门打开。”
“子安,我们谈谈。”
“子安……”赵攱扶着紧闭的房门,疲惫地叹了口气。
家里的老管家跟在他身边,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皱纹堆积的面庞也显出难过的神情。
“贵叔,你去吧,我自己呆着。”赵攱道。
“是”,老管家颤颤巍巍地要走,迟疑许久还是道:“国公爷,二爷这么多年不容易,你们……”
唉,那么艰难的路都走过来了,老奴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赵攱闭着眼睛点点头,背靠着大门滑坐下来,老管家看他乌青的眼底,叹着气走了。
他自然知道,许清彦不容易,早年间幼帝登基,外戚把持朝纲,把这不站队的镇国公府逼到了角落里。赵攱一身铁骨,不肯低头,官职被一撸到底,阖府上下几十口人等着吃饭,是许清彦拿出体己开铺子,买田庄,在最困难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了国公府。
那些年,赵攱的娘还没有去世,很是见不得自己这个既不刚强亦不生养的男媳妇,没有少刁难。许清彦恭敬孝顺,始终如一。经此一劫,更是大大改观,抱着许清彦含着热泪叫了一声“儿”,吩咐全府上下,从此许清彦不仅是国公府的正室,也是他老夫人的二儿子,人人都需唤一声“二爷”。
一门之隔,许清彦抱着膝盖,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他见到了白靖之,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先前抱着幻象,如果那个少年很像少年时的他,或许还能相信赵攱只是一时之迷,误入歧途。
他甚至有了个可怕的想法,如果一开始赵攱就喜欢的是这样神采飞扬的少年,儿时的扶助只是一时的怜悯,好比收养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小兔子离了他就活不成。赵攱心地好,满足了他的愿望,从此一十二年,负了天下,尽心照顾他,如今遇到了命定之人,他又怎能拦在他的脚前,做一块碍眼的绊脚石呢?
许清彦想起赵攱离京前的那段日子,因着抗击蛮夷有功,被今上封了大将军,整日事务繁忙,来去匆匆,好几日没在许清彦的房里睡。
这天许清彦依旧在桌上掌了一盏灯,睡眼朦胧地靠在床上等赵攱。
梆子敲了三下,赵攱没有来。
许清彦有些失望,揉着眼睛下床去吹灯,衣衫却被冷风吹起,赵攱裹着一身寒气走进屋。
“怎么还不睡?”赵攱心疼地揉揉他的头发。
搂住他的背,许清彦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困得直点头,“等你。”
“你最近,很忙吗?”许清彦由着赵攱半抱着他放到床上。
赵攱起身解衣衫,道:“还好。”
许清彦搂着被子不满地嘟囔着,长长的黑发洒了一床,赵攱掀开被子,怕寒气入侵赶紧钻了进去。许清彦自动靠近热源,赵攱一边帮他拢头发,一边亲吻他的头顶。
“忙过这段时间,等南边也安定下来,我就交了兵权,带你去塞北看大漠,去南诏看蝴蝶泉,去琼州看天涯海角。”
“那我们说好了啊,我等着……”你。许清彦抱住他,仿佛抓牢了全世界,嘴角含着笑,话都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赵攱在黑暗里摩挲他光滑的面颊,心中一片柔情。
赵攱,你就是个骗子!
许清彦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好像小鞭子蘸着盐水一下一下抽打赵攱的灵魂。
子安,对不起。
这算什么,许清彦捂住胸口,里面的东西仿佛碎裂成一片一片,带着清脆绝望的声音。
一趟江南之行,一个错误的夜晚,一个飞扬炽热的少年。
毁了许清彦与赵攱十二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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