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话,启明也有些累了,他仰头抿了口酒,却又受不了那辛辣刺激猛地咳嗽起来,李从夏从来没有见过启明咳得如此厉害,似乎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他心里一阵刺痛,想要拍拍启明的背,却被启明一巴掌拂了下来。
“别碰我——!”
启明跌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呛出的津|液,恶狠狠道:“别用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我嫌恶|心!”
李从夏脸色蓦地变沉,这是启明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冷脸道:“被我|操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也不知道在床上舒服得要死的那人是谁。”
启明脸色惨白,他看向柔和月光中里明明俊朗倜傥,却凶神恶煞的脸,薄唇中透出尖酸刻薄的话语——
我曾经用吻,像画师用笔那样勾勒过这张脸:轮廓、眉毛、眼睛、嘴唇……这样的勾画异常奇妙,无形中却记得更深。
这个,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吗?
这个,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吗?
启明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下来,但一开口就是哽咽的哭腔:“从夏,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也行……从夏,从夏,我那么喜欢你……”
李从夏心脏一阵痉挛,他有些喘不上气,呼吸困难,他用手狠狠按住心脏,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只是我床上的泄|欲工具罢了!”
说罢,快步走到启明面前,拦腰抱起,走进卧房。启明知道李从夏想干什么,但任由他拳打脚踢,李从夏也不放手,启明到底是身子骨弱了些,他斗不过李从夏。
李从夏启明扔到床上,欺身上前扒了他的衣服,启明泪眼婆娑,但语气毫不示弱:“李从夏,你敢!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李从夏,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李从夏边笑边扒衣服,他左手把启明两只手攥在一起,牵制在启明头顶,右手不断抚摸着启明白皙柔滑的肌肤,忽略看到他瘦骨嶙峋模样的心疼,冷笑道:“哼,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爱我。”
从前的李从夏做这事儿都是温柔细腻到了极点,甚至有一次是启明自己受不了,软着嗓音甜甜地喊“相公”让李从夏进来,现在启明才知道原来撕|裂般的疼痛是会让人失音的。
李从夏橫衝直撞,任由嫣红血液丝丝流下,穿插之际翻出鲜红的腸肉,李从夏的眸子越发深邃,他像是一只失了智的野兽,不管不顾,只愿肆意而为。
“李从夏,我恨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那个下雪天,救了你……”
启明在晕过去之前,提着最后一口气,笑着对李从夏说。
笑靥如花,恰如多少天前的雪夜,李从夏醒来后一声惊喜的“你醒了?太好了!”和那张温和柔情的面庞暖了李从夏的心。只是自己,永远看不到了。
……
近景从眼前急掠而过,远景却跟着李从夏的身影渐渐远离。
一切萌动,战栗,骚|乱,全都宵匿而去,不可挽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