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是真的累了……”听王耀左一句右一句、话语间都要断了逻辑了，伊万只好紧了紧和对方握在一起的手，以行动作为表达，来付以对方安慰。“刚刚你说奥莉加很厉害，问我她是做什么的。嗯……听她自己的说法，好像是是正在为了成为作家而努力呢。”伊万提醒过王耀后，顺便也将问题给回答了。
“这样啊，真了不起。”王耀由衷地感叹。
“那……耀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为了不让这好不容易才从混乱中创造出的“二人空间”在沉默中变质，伊万开始和王耀聊起了闲天。
“既然我经常在早上固定的时间里遇见你，就说明你还是有什么事情可做的吧？听你之前提到在幼儿园陪小孩子……那个是你的工作吗？”
“你这么说的话，就算是工作吧。”王耀思索着点点头，“毕竟像我这么大的人了，尽管没念过多少书，而且体力又很差，可也不能只做家里的负担……所以从去年开始，我就每天都去幼儿园陪小孩儿；给他们读读故事呀，然后一起做游戏、唱歌、画画什么的……反正我很喜欢那些年龄不大但是却活泼机灵的小孩子嘛。”两人肩贴着肩，道着这些外人听不见的悄悄话。
“我觉得，那些年轻的生命，是这个世界的希望。”静坐下来之后，寒气逐渐蔓延上身，王耀不自觉地往伊万身边依偎了过去，“我真的很想让他们知道……和平是多么的美好，而和平又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生在战后的这个国/家，其实非常地幸运，同时也非常地幸福。”
“这话题太沉重了。”
“……说得也是。”王耀有些困倦地在面前呼出了一团白雾，“伊万”这时他忽然叫道。
“怎么了？”伊万侧过脸。
“你之前和那些人说的什么理论，我其实还没弄明白。”王耀把身体又往座位里收了收，“虽然我认为自己在这里住了蛮久了，俄语也已经学得很不错了，可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那个呀，尽是些无聊的话，其实你就算不听也无所谓。”伊万微微笑了起来，“我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说出的那些东西，就好像我要变成一个很不切实际的人了似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
“之前说过的呀，我是很务实的人，本来就不喜欢过度的想象。”他凑近了王耀悄声道，“那些个鬼理论啊，事实上都是我唬人的……拖出一些时间来不好吗？一直沉闷闷的就太无聊了，禁闭太久却没有刺激，人是会疯掉的。”
听罢，王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可表情却有点纠结，“但我总觉得你讲的那些……那些‘假说’？肯定还是有些道理的，不然大家当时根本就不会让你继续说下去了，对吧？”幽暗的环境中，伊万看见王耀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好奇的神色，“你再简单跟我说说，可以吗？”
伊万不禁失笑，灿然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嗯，反正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咱们不急，就这么慢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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