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屁话说了每一点用处,反而热恼了上官,人家只要抬抬手指,让你滚蛋都是轻的,要不是老钟看在你多年勤勤恳恳的办差的份上,你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搞不好就不是丢官这么简单了,那样的话你让我们娘俩怎么活?”
“阿娘,你就别再说了,你都说了百遍啦!”一个十四五岁的,长得圆圆胖胖煞是可爱的少女撒娇道:“阿爷不当那个狱丞才好呢,咱们就可以回江州了,阿离想外祖父外祖母了!”
“哎呦不好!”胖妇人突然惊叫一声:“哎呦,我阿爷阿娘来长安城,现在恐怕已经都快到了,我这被你是气糊涂了,居然把这等大事给忘了!”
坐在门廊上闷头闷脑的中年汉子这时说道:“反正房租还有个把月才到期,岳父母来了,咱们正好陪着二老好好的玩一玩长安城,到时再一同回江州就是了。”
“你说得轻巧,这长安城的物价多贵你知不知道,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吃喝拉撒哪样不需要花钱?别人当个狱丞,别说是个狱丞了,就是个狱卒,哪怕是个县衙的狱卒,都比你过得还要好。”
“你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狱卒狱丞,而且还是大理寺的狱丞,顺便手指头动动,就能保得我们娘俩吃香的喝辣的,可你倒好,到了现在还要我每天里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过活,阿离都要到了出阁的年纪了,这嫁妆我还在头疼哩!”
那汉子沉声道:“那些沾血的银子,我可不敢花!”
汉子的一句话,就将胖妇人还要念叨的话给咽回去了,接着胖妇人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就是这样的人,跟着你穷是穷了点,至少过得心安理得。就这么着吧,等阿爷阿娘来了,玩上几天咱们再回江州,到时再做打算好了!”
“我知道你想要有所抱负,也想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上一番实事,可是现在咱们没门没路道的,想都不要想,要不是以前你得到些机缘,从江州的狱卒当上了大理寺的狱卒,现在你还是在江州的大牢里待着!”
“阿娘,阿爷可是管着犯人的,才不是在大牢里待着的呢!”
“行,你就知道护着你阿爷!”胖妇人还要继续念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子方兄可在?”
“哎呦,这可是难得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你!”胖妇人一听到有人来找夫君,立即道:“你还呆坐着作甚,还不去看看是谁找你!”
“阿离,快烧上一壶热水,准备招待客人!”
子方名叫阎正,此刻对着来访的方城道:“云和贤弟,快快请进,怎地带来这些东西?”
方城走在阎正的后面进了院子,笑着道:“数天前偶遇兄长,弟甚是高兴,咱们算起来也有十数年未见,他乡遇故知,这不就前来找兄长饮酒叙旧。”
接着方城指挥伴当和伙计将三个食盒和一坛子酒放下,方城笑着道:“弟猜到兄长应与十数年前的脾性一样,不喜外出应酬,就订了一桌席面,借兄长贵地,与兄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