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陆家,人们只会想到那个富可敌国的陆家。陆家世代经商,积累的财富就连皇家也觊觎,当初陆寄远受伤掉入江中的原因也是在此。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江上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时候,飞鱼和陆寄远已经准备去打渔了。
青鸟起床的时候见飞鱼和陆寄远都不在,猜想是都去打渔了,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准备午饭。
中午的时候飞鱼和陆寄远回来了,三人围在一起吃饭,两菜一汤,味道很不错。
飞鱼瞅着青鸟和陆寄远,明明这一幕像极了陆寄远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却又夹杂了一丝陌生感。
全程三人都没开口说过话,饭后青鸟把碗筷收拾了拿去洗。
“陆大哥,你怎么都不和姐姐说话呢?”
陆寄远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他才说:“我与你姐姐是不可能的。”
飞鱼愣了愣,陆寄远怎么能这么说呢,随即有些生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姐姐配不上你!”
“不是,”陆寄远回答,“飞鱼,你不懂,陆家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陆寄远的眉间一缕愁色,伴随着一丝无奈。
飞鱼怎么能理解得了陆寄远如今的境况,他只以为陆寄远是在推脱,便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起身走了。
陆寄远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不辞而别以后还要再回来?难道是为了还那一千两黄金的救命钱?当然不是,他只是……只是想和青鸟呆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天。
飞鱼生陆寄远的气,青鸟也故意不和陆寄远说话,不知道是真的生气,还是因为飞鱼的话而不知道怎么开口。陆寄远只好一个人在这个小渔村里游荡,遇见以前认识的人还可以打招呼。
村里人知道陆寄远家有钱,都以为他这次回来是要娶青鸟回家,可是没过几天陆寄远又不见了,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
“陆大哥又走了。”飞鱼默默地说。
青鸟脸上的表情形容不出是什么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走了才是最好。”她一直气,气陆寄远上次的不辞而别,可这次,不是气,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心头闷闷的。
陆寄远本来就不是这个小小渔村里的人,哪能期待他一直呆在这里。
陆寄远虽然走了,但是他还留了一箱金子在这里,一箱啊,青鸟和飞鱼这辈子都可以靠它来生活,不用打渔,只管天天在家闲坐就可以。可是青鸟飞鱼却没有这样做,他们把金子埋在院子里,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秋天的时候,树叶凋零,泛黄的叶子掉落在江面上,随着水流往下漂走。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飞鱼撑着船,青鸟躺在船上,船上还有一些衣物以及生活用品。
青鸟看着星空,这算是正式开始背井离乡了吧,离开小渔村,让陆寄远再也找不到他们。
昨天陆寄远家里人来了,还是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夫人,她说:“寄远会娶当今长公主为妻,不能让长公主
知道你的存在。”
那是陆寄远的母亲。
长公主是皇帝的妹妹,今年二十有五,而陆寄远乃是弱冠之年。青鸟不禁想,陆家真是配得好姻缘。
青鸟和飞鱼顺着江流而下,到了旬阳,一个靠海的小县城,两人租了一个老妇人的房子,又开始了打渔生活。
青鸟每天都在祈祷,祈祷飞鱼出海的时候不会有事,老妇人也会和她说她丈夫年轻时候的事。
老妇人年轻的时候嫁给她丈夫,后来两人有一个儿子,十年前丈夫第一次带着儿子出海,然后再也没回来。老妇人孤单地生活在为儿子修建的新房子里,这新房子还是为儿子娶媳妇修建的,又大又宽敞。
“阿婆,我和飞鱼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青鸟说。
阿婆和蔼地笑了笑,拍拍青鸟的手:“阿婆要给你找个好人家。”
青鸟摇头:“我不嫁人,我要和飞鱼一起陪着阿婆。”
阿婆笑骂一声傻孩子。
很久之后旬阳这个小县城才传来关于京都的消息,听说皇帝的亲妹妹下嫁给了一个商人。
青鸟有时候想想,就觉得陆寄远待在她们家那段日子挺安逸的,指使一个肩不能抗的阔少爷去挑水劈柴,看他每次挑回来的水都颠掉了半桶,一边嫌弃一边让他再挑一桶。
其实陆寄远不必在她家呆上半年之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留下来?
年关将至的时候青鸟和飞鱼一起打扫屋子,房前屋后都扫得干干净净的,门上贴了春联,阿婆在屋子里剪窗花,剪完了就让青鸟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