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声不出声,眼泪只管吧嗒吧嗒地掉,繁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还是没得到回应。
其实他很清楚教授今天去干什么了,但心里还是有块疙瘩堵着,有些气闷,好像问明白了就畅快了。
繁骋等了一会儿子,蹙起了眉峰,乍一看有些凶样,只有仔细看眼睛才知道那里面含了多少无奈。
孟云声的目光恰巧停留在繁骋的眉间,看他模样才知道男人生气了,有些怕地缩了缩脚,不敢进门了。
繁骋向前稍稍近了一步,孟云声就往后退一步,繁骋的耐心消失殆尽,一把箍住那软绵绵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绕过教授的颈子抚到那一把长发上施了点力气也往自己怀里摁。
繁骋原是想吓唬吓唬他,结果动作还是使不上大劲儿,怕弄疼了他。
孟云声的高跟鞋在门口拌了一下,身子一歪,结结实实扎进了繁骋的怀里,嗅了满满一鼻子的薄荷味儿,暖呼呼的。
繁骋就着这个姿势望里靠了靠,顺手关上门。胸口微微有些湿意,大抵是教授的泪沾湿的,他低头看了看他的发顶,叹了口气,将人从怀里放开。
孟云声白净的一个小脸儿施了点淡妆,却被哭得像只小花猫,繁骋盯着他看了会儿,抬手笨拙地用大拇指替他揩了揩泪,沾上一手的滑腻。
教授不吭声,繁骋就佯装生气道:“出去干什么了?”
孟云声抖了**子,挂着泪珠的翘睫毛被压地没了形状。
下一秒,前臂附上个热烘烘的大手,孟云声被扯近了些。
“真要我跟着你啊,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吗?”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孩子气的埋怨。
孟云声愣了一下,他原以为男人要问他的新工作,听到这么一句,心尖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孟云声顺从地被他带到沙发上,男人的手在他的上臂淤青上碰了碰,继而啧了一声。
“医药箱?这回总要让我进你的闺房了吧?”
繁骋回来后把整个家都打量了一遍,屋子整洁又小巧,墙上画满了可爱的壁画,餐桌和茶几都摆了花。知道客厅、洗手间和厨房是没有医药箱的,那么只能在教授的房里。
繁骋的话中带着调笑,却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好像逗教授是一件不能再有意思的事儿了。
孟云声依旧不出声,似是不愿。
繁骋快要气笑了,“家里可没鸡蛋了啊,不用膏药你这伤好不了。”
“我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弄一身伤,多丑啊,我不要你了,啊?”
繁骋其实没什么底气说这些话,但听到这话的孟云声却是真真切切地怕了,他猛地抬了头,眼里盈盈地又含了一汪泪,委屈的,像是怕繁骋真的讨厌自己了。
孟云声站起了身,有些急地抓着繁骋的手,把他往自己房间引,到了门口转了转门把手,打不开,竟有些急哭了。
他低头往包里翻着钥匙,哆嗦着开门。
繁骋没想到自己的话对孟云声的影响这么大,也有些慌乱,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一下下摸着教授的发,哄着,“阿声,不急,不急的,乖啊。把钥匙给我,我来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