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焰挺足的啊。”曹枫笑笑，带点挑衅，心里烦乱感更是被搅得一团糟，走下讲台过去他旁边，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桌面“书，翻开了？”
范凯把咖啡“噔”一下压桌上，低头从柜子里掏出一本书，没注意到那溅出来的咖啡沾到了曹枫衣服上，白色的衣服上瞬间多了滩泥色污迹，曹枫鼻子里叹气，没刻意去搭理，默默地想办法。
范凯书一丢：“哪页。”
“34。”曹枫说，“其他没翻开书的也翻开来，我这节课检查作业。”
范凯把书翻到34页，低头翻书的时候才发现曹枫白花花的衣服上沾了咖啡，有点抱歉，语气奄了一半：“抱歉，我没做。”
“补上。然后你再抄一遍。”曹枫瞧了眼他的书，转过身上讲台说，“其他同学没写的现在补。这节课不上新课。”
“凭啥就我抄一遍？！”范凯抱怨。
“杀鸡儆猴。”曹枫拉了把椅子坐下淡淡说道。
班上学生见这状况，也不敢出声，只觉得这班主任今儿脾气有点差，心里默默为范凯擦把汗。
范凯听了之后感到憋屈，想发脾气，但又懒得动嘴皮子，和曹枫这种人，他知道自己非武力是闹不过的，可偏偏曹枫是个老师，武力是不能的。
他憋了口气，一屁股坐下，觉得自己逻辑严密的像个推理家。他只好撑着头写，写几个字就睡了，笔还摆在那。曹枫看着他脑袋钓鱼似的，一上一下，也没再忍心说什么，下了课，就直接走了。
范凯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放学，期间居然也没人打扰过，要不是刘启那小子嚷嚷着要借“饭卡”，把他推醒了，他估计自己这会还在睡。
“喂，你说，白色衣服脏了怎么是好？”范凯跟刘启去饭堂打饭，想到那抹咖啡渍，随口问着。
刘启抓抓脑袋：“估计买个什么特殊的洗衣粉就好了。”
“是么。”范凯点点头，“哪儿卖？”
“超市找的话可能困难点，网上应该挺多。”
“这样啊。”范凯掏出手机打开某个购物软件，搜索一下，一看价格，都是四十元上下，这抵得上他一周的午饭钱，可这周已经没这么多钱了。他瞧了眼刘启，又说，“你有没有零钱，借我点，我下礼拜还你。”
“多少。”
“四十。”
“小意思，喏，转你了。”刘启爽快答应了，范凯只觉得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样，零花钱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像他这种，拿钱还得看继父脸色，心里边骂了继父几句，又生出些落差感。
晚上，曹枫一时半会忙忘了衣服还脏着，去了饭店。
林小小听着名字觉得是小小只的鸟儿似的应该挺乖，结果曹枫见了面才知道，嫁不出去，是有理由的，活生生一职业女强人的样子，戾气足得很，眼影深，口红艳。估计只有霸道总裁什么的才能配得上她。
像曹枫这种打工族，还要帮着砸钱给母亲治病的人，看了她，是不想说半句话，平时的嘴皮子功夫也懒得使出来。
两人除了打照面时寒暄了句，便草草吃完草草离开了，曹枫最后结了帐，看时间还早，还是决定回趟学校，向酒
吧那边请了假。
范凯晚修中途去收了快递，白天订的，晚上就到了，挺给力，于是给店家点了个赞，正往教室走着，碰到曹枫也朝教室走过去，这择日不如撞日的，他小跑过去，叫住了曹枫：“曹枫。”
曹枫回头一看，范凯这小子不上晚修又干嘛呢，应了句：“应该叫我老师，你在干嘛呢。”
“叫老师？想得美。”范凯撇撇嘴，又单手把洗衣粉递过去，看都没看曹枫一眼，直接说，“呐，你衣服不是被我弄脏了吗，拿去吧，说是专门洗饮料渍的。”
“连句道歉都没有？”曹枫挑眉笑着收下了，看着这人的别扭劲，故意逗他一句。
“哎呀真是！不要得寸进尺姓曹的。”这下连名字都省了，直接管叫“姓曹的”。范凯说完就跑了，像个递了情书遭拒绝的姑娘。曹枫被他这反应逗乐了，心情也明媚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