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个论文问题有点大，那边人说查重了。”教授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抄袭的人，但可能就是雷同了。”
“你怎么没早说呢，我给初稿给你的时候你也没......”曹枫有点心累。
“我给你先道个歉，原先可能太忙了，忘记说了，实在抱歉曹同学。”教授说，“这样吧，你有空回学校来，我跟你再重新处理一下。总之这一篇可能就要pass了，至少得重写。我把具体的情况发给你。”
这简直像在开玩笑。曹枫嘴角抽搐，“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拿起鼠标，点击，新建文档，长叹口气，又开始写，写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之前漂漂亮亮的上万字，都是在某个瞬间灵感来了才做的题材和研究，查重了？也许吧，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思想和灵感却是有限的，总有人比自己要先一步写出来，自己不够有创意，也不能怪谁。
他叹口气，关了机，去了酒吧。
“Kk来了啊。”吧台一个小哥看见曹枫进来了，笑着说。
别人来酒吧消愁，他只敢来酒吧赚钱。没钱消什么愁，越消
越愁。
“嗯，今天来早点，是不是有奖励？”曹枫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白色衬衣黑色马甲，领结打的是黑色的小蝴蝶，按照酒吧里的的话来说，曹枫这模样的人，就是镇店之宝一样的存在——当然是在他不调酒的时候，他一调酒就会弄得一团糟。
他曹枫也不是什么都会，可坚强得像是无所不能。
酒吧灯光一闪一闪，他露出八颗牙，叮当猫似的招牌微笑，好像这种微笑一旦摆出来，就可以解决一切困难。
“Kk！四号桌要加四瓶雪花啤。”
“Kk！一桌买单！”
“小K！小K！去换一首背景乐！”
......
在酒吧里，不擅长调酒，不擅长演奏音乐，就只能被使唤，他觉得自己像条狗，只不过是招人喜欢的狗，因为要赚钱，要给老母亲治病，要养家，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好点，做狗也要做讨人喜欢的，能赚钱的。穷人是没资格说自己过得苦的。更没资格抱怨生活。
他拼命工作，熬到十二点，才终于收了工。擦着玻璃杯，老板过来给他结日账：“小K，这是你今天的工资，如果一个月满工的话就有全勤奖励，加油辛苦了。”
他点点头，擦干净手接下了。每天老板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加油辛苦了”只是一个模板，像当下的鸡汤，一个套路的给人灌。可是喝鸡汤的人日子却是不一样的艰难，哪里是一个模板就可以治疗好的。
收了钱，把衣服换了，拿出手机，弹起了范凯发来的几条消息。
——曹枫，我翻译的还不错吧？
——表情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