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难受了!
赵阔觉得自己的胸腔就要炸开似的,头也昏沉沉的,他很想放声大哭,但喉咙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赵阔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薛敬书被吓了一跳,就在赵阔要拿着刀扎向自己的肚子时,薛敬书迅速地握住了刀刃。刹那间,鲜红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赵阔这才清醒了些,他松开刀柄,害怕地起身向后退。
“淼淼,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薛敬书将刀随手丢在餐桌上,额头因
为疼痛而冒冷汗。
赵阔急忙将药箱拿过来打开,颤抖着手将纱布递给他。薛敬书并没先给自己包扎,而是拉过赵阔的手,用水将干净的布打湿,轻轻地将血迹擦拭掉,再用棉签沾着酒精给伤口消了消毒,然后又倒了止血的药上去,最后才把纱布往上缠。幸亏划得不深,只是伤口长,Alpha的愈合能力很强,过个两三天就会好。
赵阔看到薛敬书掌心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又看见薛敬书因上药而疼得脸都要皱到一块,心里不由得一紧,他轻轻地将薛敬书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手心,低下头吹了吹。
薛敬书因为这丝凉意疼痛减轻了一些,他看着赵阔一本正经吹气的脸是又气又欣慰,他最近真是倒霉头顶,先是失业,然后失恋,好不容易有份工作,陪个病人是又献身又挨刀,不过多亏他手快,否则这位赵二少的肚皮怕是要开花!
薛敬书抽回手,利索地上了药后就包扎起来,他用余光扫了赵阔一眼,赵阔此时是一副泪眼汪汪,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赵阔的头。
赵阔张开手臂抱住薛敬书,眼泪落在了他的颈窝处。直到现在他还没彻底缓过来,只是一想到刚刚的场景他就害怕,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又怎么做出这么恐怖的事?他好像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薛敬书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心想赵阔的问题有点大,不止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一些堆积在心中,那些他无法言说的事才是导火索,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像今天这样的事一定还会上演。下一次,赵阔还会有那么好运吗?
“淼淼,没事了,没事了。”
“薛医生,我害怕!”
现在的赵阔,就仿佛身处无际的大海,而薛敬书则是他抱着的那根浮木,他怕一松手,自己就将沉入海底,不见天日。
“我在,不怕。”
赵阔缓缓闭上眼,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似的慢慢下滑,薛敬书及时抱住了他这才避免两人一块倒地上,他半抱着将赵阔放在床上,又将赵阔身上那件沾满血渍的衣服脱下。
赵阔的肩膀、背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薛敬书脸一红,连忙给他盖上被子。他望着餐桌上下一片狼藉,不禁也身心疲惫。这种情况下他没法让庄园里的人来打扫,只好自己动手收拾。
收拾完毕后,天也黑了,房间里开着一盏小灯,他坐在床边借着灯光看着赵阔熟睡的脸,开始思考起是否有继续工作的必要,可想了很久,却仍旧没有头绪。
他一边捏着赵阔的脸,一边喃喃自语:“你说你这样,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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