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回应。
他只是喜欢笑,他的笑总是能解决很多问题,这其中有许多问题和陈南鸢也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一般的情况都是许魏安主犯,陈南鸢附和那么一两下,给她安排的任务从来都很简单,有时是帮忙偷一个西瓜,有时仅仅只是帮他放个风。陈南鸢一直以为自己是许魏安坚强的左膀右臂,是值得托付的b计划,是许魏安背后能给他支持的二号线人。这个美好的幻想一直持续到高中,她没羞没臊地去找许魏安,询问他是否需要她的帮忙,许魏安笑笑,每次都是冲她笑笑。陈南鸢被笑迷的颠三倒四,终于在不知多少次后认清事实,她只能是许魏安可怜可爱的小跟班,有时他需要她,有时他不需要,多数时候他都不需要,不需要的时候许魏安就会对她笑笑,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地认为这笑里饱含了别的意味,一些与她当时脑海里满满的粉红泡泡不谋而合的意味。
而与陈南鸢相关的问题,挨打的似乎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许魏安犯了错,大人会讲道理,她犯了错,迎接她的只有鸡毛掸子——陈南鸢觉得自己被打得太惨了,简直不像个女孩,鼻青脸肿,几乎要破了
相。
“许魏安我再也不会帮你了!”
每次挨打后都是这样说。
没有一次真正做到过。
陈南鸢觉得自己真是贱,许魏安冲她笑一笑,她就能把所有该忘的不该忘的一股脑儿全忘干净,继续屁颠颠地做那个无足轻重的小跟班。
陈南鸢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好像有一块一直被刻意地遗忘着,当某一天她突然想要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属于那个小盒子的钥匙孔彻彻底底地锈死了。
所以她只能抬起头对秦末笑笑的,“我只是觉得,从来没在一起,就不会有那么多自作多情的事。很多时候我都快忘了,我喜欢一个人可能并不仅仅只是喜欢他。”
“我说 ‘我喜欢他’ 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东西。”
“我明白的。”秦末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埋头继续挑拣菜里的胡萝卜片。
陈南鸢咬着果汁杯里那根已经变形了的吸管,抑制住了自己想反驳秦末的心情。
“我们回去吧。”她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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