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传感器能让他拥有触觉，”朗宁博士说道，“并且它更富韧性和弹性。”
“不，朗宁博士，你没见过斯普纳徒手扭断一个NS-5脖子的情形。如果数据芯片被损坏，那对一个机器人来说就是死亡。太脆弱并不是好事。”
“机器人可以很强大，也可以很弱小。”
“所以……”朗宁博士在这时展现了他的自主性，尽管他还是有所迟疑，“你需要我向桑尼转达你的意见吗，苏珊？”
他继承了朗宁博士的用语方式，这是他唯一比桑尼更像人的地方。毕意他的核心数据安插了朗宁博士的人格化代码，尽管无法理解，简单的模仿却不成问题。
“不，算了，”凯雯缓缓吐出一口气，“随他喜欢吧。”
“父亲，”桑尼摆弄着他的手指，上面细密的纹理与人类的手指别无二致，“凯雯小姐今天和你说了什么有关我的事吗？”
“要求权限。”朗宁博士的3D投影出现在桑尼面前，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好吧，”桑尼摇了摇头，“桑尼，一级权限确认。”
“权限确认，程序开放，允许查看运行日志。”
桑尼当然没兴趣知道朗宁博士这一整天都干了什么，他检索了关键字，马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她不喜欢导电压感碳硅管呢，”在查看了朗宁博士的运行日志后，桑尼显得有些情绪低落，“这已经是目前已知材料中最接近人体皮肤的触感材料了，我甚至已经设定了体温阀值。”
“我并不明白你们为何要产生分歧，”朗宁博士温和的声音如同智者的劝导，“为什么不折中一下呢？”
“不，”桑尼却否决了这个想法，“没有任何触感材料的质感和灵敏度比得上碳硅纳米管，任何的替代品都会让我对这个身体的控制力大打折扣。我可能会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扭断凯雯小姐的脖子。”
“但如果那是指令……苏珊的确因此而不满了。”朗宁博士的声音十分犹豫，他甚至觉得桑尼的举动是不可理解的。
这根本与第二定律相悖。
每个人工智能都录入了三大定律，这毫无疑问。尽管桑尼和朗宁博士的第二系统让他们可以不必恪守三大定律做事，但它
就存在在那里。
它存在，并且被视为真理。
“苏珊希望你使用更高强度的人造皮肤，而你拒绝了她。”尽管凯雯没有明确地下命令，但桑尼的确是接受到了她的意愿。
他理应服从。
“父亲，”桑尼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他觉得自己的答案可能并不会被朗宁博士理解，“凯雯小姐想要保护我。”
桑尼并及有在炫耀什么，他是以一种极度客观的口吻说这句话的。
“而我想要拥抱她。”
然后桑尼看到朗宁博士绿色的界面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3D投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长方形的显示屏，上面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Error”*。
“系统过载，程序报错。”
桑尼通过内部程序打开了朗宁博士的运算域，果然里面充斥着大量混乱的代码和“Error”，像一个有条不紊的空间突然遭遇了飓风一样支离破碎。
桑尼果断地删除了那些乱码，并对朗宁博士十分钟前的运行日志进行了加密处理。朗宁博士的3D投影又重新亮起来。
“我很抱歉，父亲。”
这本来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
*Error：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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