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珠就是个缺爱的孩子啊。
到了,莫一漾轻轻将车停稳,下车,绕过去,替袁安开车门。
暮色中,两人相依相偎。她端着碗,他揽着她的肩。
他的手,微微发着抖。心脏,在一阵阵紧缩。像是要窒息的节奏,痛,痛到不能呼吸。
差一点,他和他刚刚领了结婚证的老婆,就要阴阳两隔。他也为陆小珠的死,而痛心,而惋惜。可他是人,他只能庆幸,那个离世的,不是袁安,不是他的袁安。
他再次生出一种无力感,觉得自己太过无能,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令她一次一次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陆青华所居住的小区,已经很破旧了。
楼道里贴满了广告,通下水道,换锁,治乱七八糟病等等等等。那是以前老式的两居室,几乎没有客厅,就是一个过道。屋子里光线很暗,灯光昏黄。
开门的是保姆,四十几岁一个农村妇女,很朴实。这是莫一漾费老大劲儿才找来这么一个人,专门侍候陆青华。
陆青华见莫一漾和袁安来了,支撑着坐起来:“小漾,小安,你们来了。我听你妈妈说,你们结婚了,还想着给你们送点什么呢。”
“陆叔,你最近身体好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莫一漾走过去,和往常一样的开场白,只是声音里有一丝隐约的哽咽。
“挺好的,”陆青华精神非常好,声音也洪亮:“小金把我照顾得很好,又勤快,又细心。”
“那就好,那就好。”莫一漾说不下去了,扭脸朝袁安看去。
袁安慢慢走近,轻轻将那碗杨枝甘露递到陆青华手里:“这是小珠亲手做的”<!--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