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卿冷笑,懒得计较周灿这些行为背后的意思,抽回手,喊瑞瑞回家。
宋羽瑞打包了一些自己的宝贝,宋羽卿找见自己以前写的一些曲谱,金泉给他机会,要他准备些原创曲目,有可能年后有个大人气音乐真人秀能上。
机会来临,他也得自己好好把握住,现写歌怕是时间紧张,万幸他以前就爱自己创作点曲子,有些存稿。
一一虽说大部分曲子,都是他写给自己无望的爱情。
兄弟二人去给祖宗磕头告别,撑着雨伞,走入风雨交加的夜幕。
祖宅这一片地方,是深城最早的富人区,许多邻居早已移民,空置的院落很多。
平日,这里也没什么出租车来,毕竟住在这地方的人,谁家还没个司机的?
两人在雨夜走了几分钟,没打到出租车,宋羽卿也没有手机,无法约车,除了碰运气,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背后有车灯靠近,宋羽卿往里靠了靠,给车子让开足够宽的路。
那辆车靠近他们之后,放慢速度,跟在他们身边不走了。
车窗降下,车里的男人道“上车。”
宋羽卿仿佛没听到,目不斜视,笔直地走自己的路。
“你不怕感冒,你弟也不怕吗?”
宋羽卿终于有反应,担忧地看了眼弟弟。
小少年连忙力挺哥哥“我不怕感冒,哥,我们自己走!”
嘴上说得强硬,话音落下没几秒,小家伙便打了个喷嚏。
宋羽卿的脊梁骨顿时没那么硬了。
无情的人才没软肋,而他的软肋简直不要太多!
瑞瑞仿佛发觉了哥哥的犹豫,赶紧揉揉鼻子,大声道“我没事,刚才是鼻子有点痒!哥,咱们不跟他那种坏人低头!”
宋羽卿心情复杂,勉强提提嘴角,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
身边的车子往前开了一点,急刹住,高大的男人下车,帯着煞气走向他们。
宋羽卿以为自己会挨揍,却不想周灿将弟弟的雨伞扔了,拦腰抱起小男孩。
“坏人!你干嘛!哥一一!你快跑!不要管我了,你快跑啊!”宋羽瑞又踢又咬,嚷嚷着叫宋羽卿快跑。
宋羽卿哪可能丢下他!拽着周灿的胳膊,怒道“周灿!你我之间的事别连累瑞瑞!你别忘了,他也是你弟弟!”
男人突破他的阻拦,走到车边,打开后门,把宋羽瑞塞进去,摔上车门。
回身,他
又扔了宋羽卿手里的伞,把他压在车门上,捧住脸一通深吻。
这一吻惩罚大过欲望,周灿亲得他喘不上气,两人被雨水浇得湿透,纠缠的唇瓣沁入雨水,滚烫的唇舌和冰凉的雨滴,形成一股奇异的靡乱。
两个人心中都有怨恨,却抵不过本能相吸。
宋羽卿快断气了,膝盖一阵阵发软,心脏怦怦乱跳。
等他终于失了所有反抗能力,被周灿捞入怀中,丢进车里。
宋羽卿摔得七荤八素,从眩晕中回过神时,才发现车子已经开上路。
他注意到副驾驶席放着一只黑色袋子,袋子旁边是那本残破的《小王子》。
宋羽卿垂下眼去,他青春懵懂的初恋,真的结束了。
车厢里气氛诡异,宋羽瑞缩在车子一角,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在两位哥哥之间来回游移。
他是个十分敏感的孩子,冥冥之中,已经嗅出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到家已是深夜,宋羽卿没管周灿,先照顾淋了雨的弟弟,和小家伙洗了个热水澡,做了点暖胃的汤饭,陪着小孩子早点睡觉。
瑞瑞躺进被子里,大眼睛在宋羽卿脸上停留片刻,貌似无心地问“哥哥,周灿为什么总欺负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得罪过他吗?他干嘛冤枉你,还死不认错?”
宋羽卿目露疑惑,抬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干嘛?你有心事啊?”
对于失去父母的弟弟,宋羽卿心里总帯着股亏欠,他急于做好一个能照顾弟弟的哥哥,尽自己所能,弥补瑞瑞感情中缺失的父爱母爱。
“没有,我就是奇怪,法律都说你无辜,为什么他还这样关着你,他这是在犯罪!我们可以告他的!”
宋羽卿看着弟弟那副正气十足的样子,不禁苦笑。
“这些事与你无关,小家伙一天到晚操心还不少,放心,我们会自由的。睡吧,晚安。”
他拍了拍小少年的肩,关灯出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宋羽卿脸上的笑容落寞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弟弟解释,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权贵,他们站在金字塔顶端,可以无视法律的存在。
成为这样的权贵,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就像周灿,哪怕他一穷二白身无分文时,骨子里的傲慢和执拗,还有那种为达目标不择手段,从没有减损半分。
这些都是娘胎里帯的。
他真不愧姓周,和他爷爷、爸爸,一脉相承地狠!
宋羽卿看向周灿工作室的方向,那家伙从回来就坐进工作室,一直在里面待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没心思关注周灿了,逃离的机会在此一搏,仅仅从周灿身边逃走还不够,他必须想办法让瑞瑞体面地生活。
钱是一切的根本,必须甩掉过去的阴影,必须东山再起,一举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