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来了。”师滟听见少年轻轻道，不是和她说，是对着楚菡的背影说。
楚菡终于松开手，师滟整个人咚的一下又躺回了去，不疼，因为楚菡的手还托着她的头。
随后她清醒过来，这孩子她认识，这是李灵秀的弟弟，李灵犀，他口中的二哥，自然是李灵秀。渤海王妃只有一女二子，李灵秀，李灵犀是老二老三。
反常的楚菡，这是怎么回事？
师滟下意识往里面退去，随即她站起身来。
赤足站在床边，李灵犀堵在门口，楚菡还坐在床上，师滟下意识朝窗边退去。
李灵犀，那个半大的男孩子收起了调侃的表情，如同寻常的贵族公子般行礼笑道：“灵犀给郡主姐姐问好。”
师滟搞不清状况也只得回礼笑道：“灵犀弟弟，别来无恙，”
楚菡站起身，理了理衣物，脸上是春风般的笑：“郡主，在下先下去了。”
师滟看见楚菡转身出去，直至脚步声消失，她一下子松了口气，总感觉今天的楚菡，好奇怪呀。
师滟赤足走到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见李灵犀坐到凳上，师滟朝他一笑，再倒杯水，递于李灵犀。
他不喝水，反而捧着脸问：“郡主姐姐要给我做嫂嫂吗？”
小男孩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目光灼灼。
这小屁孩，人小鬼大。师滟揉揉他松软的黑发笑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多读书，多吃饭，长高高。”
“郡主姐姐不想嫁我哥哥是吗？”
“你问这么多干嘛，想给你哥哥做使臣，做说客？”对待漂亮的小男孩，师滟的心情更好。
“是，还是不是，郡主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师滟看着他，渤海王妃一共三个孩子，一女二子，李灵犀排行老三，是最小的弟弟，年仅十二，女孩向来发育早，师滟又高挑，李灵犀和师滟相比要矮上一截，这样紧紧追问，非但不觉咄咄逼人，反倒十分可爱。
不过再可爱也不行，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和墨指瑕一样，是楚菡一派的，小小年纪，长着一张聪明的脸，毕竟是世家贵族出来的孩子，心机深沉，指不定在哪里给她下套，多说多错，她才不说。
师滟不搭理他，只是去穿鞋子。
砰的一下，师滟被从后而来的小少年一撞，被搂住腰，李灵犀靠在她的背上，“郡主姐姐，要不是不想嫁，那就嫁我吧。”
师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娶我？”师滟指着自己，又指了指他。
不管这李灵犀如何早慧，十二岁的小男孩，一本正经的说着，总感觉在陪小孩子玩过家家。
“郡主姐姐，我愿意娶你，他们说娶了你，我就能当渤海王了。”
“不行。我年纪比你大。”
“我不嫌弃，漂亮就行。”
师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穿好鞋，她转身道：“嫁你？嫁你有什么好？”
“我会保护姐姐的，我保证不会惹姐姐生气，我还有钱，姐姐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
“停停停。”
“我问你，楚菡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李灵犀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说：“郡主姐姐，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和别的人说，其实他是我的表哥。”
师滟连震惊的表情都懒得装，她将李灵犀按在凳子上坐好，笑道：“那好，我要当你的表嫂，兄弟之妻不可欺，你可明白了？”
“不对，不对不对……”小男孩坐在凳子上蹬着双腿，不停的重复。
师滟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叫。”
男孩挣脱开：“不对就是不对，郡主姐姐，昨天你明明说了，你不喜欢表哥。”
“什么？”师滟惊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睡觉的时候说的，”
“郡主姐姐，你嫁给我吧，”李灵犀甜甜道。
睡觉的时候……师滟大脑一片空白，她突然记起，方才她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时候，好像听到楚菡说，她做噩梦了。
神呐……
师滟踉跄一下撞在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