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自有人去查明真相。”师滟看王妃十分痛苦,连忙阻拦秋容继续说下去。
“你也觉得是我做的?”秋容一脸难以置信。
“我没这样说,”师滟淡淡道。
“你——”秋容莫名生气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师滟一定清楚不是她做的,师滟那个人,那么聪明,她改看得出来才是!
“你该信我才是!”秋容争辩道。
师滟有些惊诧的看向秋容,“你做的坏事还少了,居然要我无条件信你?”
“我……我做的那些,都有分寸的,”
师滟一笑:“是啊,你造谣,你惹是生非,反正我没有死,也没有被流言击溃,总之我活得好好的,可我要是意外死了,你大概也不会伤心吧。”
“我……”百口莫辩,秋容痛哭不已,那丫鬟这才挣扎着抬起头来,哭哭啼啼道:“不怪县主,是奴婢擅作主张,县主贵人多忘事,只怕是忘了,可奴婢一直记得县主曾经的恩情,今日气愤不过,想为县主报仇雪恨,这才一时冲动,才这般……好在被人及时拦下,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奴婢死不足惜,只是不要难为县主。”
王妃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即是如此,”
楚菡打断,“慢着,王妃,这一切都是这刺客的片面之词,岂能信任。”
师滟也跟着道:“疑点太多,漏洞重重,不能听她的。”
“这,那该如何是好。”王妃完全不像掺和了。
“不如交给荀将军处理此事。”
荀逸清毫不犹豫的应承下了,只是秋容,师滟看向秋容,后者只是心虚地低着头。
楚菡不在出声,荀逸清最害怕面对这种事情,连忙押送着刺客下去,剩下的便只有楚菡,王妃,秋容,师滟四人而已。
师滟坐下,楚菡站在她身后,虽然在他看来秋容死不足惜,但这种时候,他总是格外的宽容,即便是他觉得不应当的事情,只要师滟觉得这样做好,那他也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师滟道:“秋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生非,我饶你一死,你可感恩?”
形势逼人,秋容只能低头道:“感恩。”
王妃不忍看,还是求情道:“小幺,你们毕竟姐妹一场,”
“娘,我要是被她害死了,你就高兴了?我要把这些事全告诉爹爹,你想他会如何?”
“我,唉,”王妃叹口气,不再说话。
师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秋容,从今往后,你便在这道观里,虔心忏悔吧。”
秋容尖叫一声,“五妹,你不能这样对我!王妃,娘,你帮帮我,”她哀求的看向王妃,然而女人移开了目光,王妃轻轻道:“你在此处虔心求神,娘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不忍看,王妃急于起身,却听见女儿沉稳的声音道:“娘,坐着,看着她。”
王妃浑身颤栗,是啊,养不教,这也是她的罪过,她该看着才是。再痛苦也要看着。
意识到前途的可怕,秋容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什么虔心,这不是让她一辈子囚禁,她不要,在这里一辈子,每天看着一样的花,一样的草,在这个偏僻的鬼地方,她怎么活得下去?
在这里,等王妃离开,一年两年三年,还有谁记得她,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寂寞与凄苦,在这里,她一定会被人欺负的,别说衣食无忧,惨一点,她只怕会沦为娼妓,到时候谁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她会烂在这个地方,直到死,她会疯掉的,她不要。
秋容惊恐的看向师滟,她爬过来,拉着女子的裙角,不停地磕头,嘴中喃喃道:“不,五妹妹,你可怜可怜我,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姐妹,我难道没有一点好?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闹事惹事了,我给你当丫鬟好不好……”
师滟闭上眼,仍旧道:“你可以想逃,只要你离开这里一步,追杀的人会到天涯海角,只要你活着,便无处遁逃,这世上,除了这道观,再无你的容身之所,你要记牢,秋容,记住,你要乖乖地一辈子待在此处,这是你应得的。”
“走吧,”师滟起身看向楚菡,楚菡笑着抚摸她的脸颊,师滟朝王妃行礼,楚菡也欠身行礼。
王妃不再看秋容一眼,只是朝师滟她们二人道:“走吧,你们送我回去。”
微风徐徐,吹在秋容的面庞上,她眼睁睁的看着师滟与楚菡陪着辅政王妃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