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还没有办法面对,想冷静下。”
权至龙细细的看她,她的眼神虽然还算坚定,但眉眼间的疲惫却是显而易见的,他涌到嘴边的话又停住,“好,我会哄好锡延的,你晚上回来吗?”
“不知道,可能会回去。”
权至龙很难受,“恩,好,我知道了。”他倾身抱抱她,然后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房间又安静下来,静的可怕,她无所适从,急需转移点注意力的她打开了通讯录。
翻了一圈,她最后打了远在伦敦许颐真的手机。
许颐真几乎是秒接的,“俞溪有事吗?”
“你找到绍钧哥了吗?”
“找到了,哎呀,俞溪啊,我都想武力解决了。”
“你是检察官啊,动手不好吧?”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没动手的,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就是想起来,打个电话问问。”
“俞绍钧真是块臭石头!又臭又硬。”
俞溪面带着笑听许颐真抱怨,许颐真抱怨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跟他是在医院认识的,当时我去做产检有点缺氧,差点晕过去,是他扶了我一把。当时还不知道他是曼娜的朋友,到后来开工作室时才知道。”
“锡延因为从小没爸爸,在学校没少被欺负,所以认了绍钧哥做干爹。但还是被欺负了,他个子虽然小,骨子里却挺不服输的,估计是随了爸爸。那天他回来,浑身脏兮兮的,绍钧哥看到了,第二天带他去学校,找了那几个欺负他的小男孩,跟他们说锡延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可能这件事打动了锡延,从那天起他就叫绍钧哥爸爸。我第一次听到时很尴尬,让他改口,可平常那么听话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改口。”
“绍钧哥听到后说,就让他那么叫吧。我因为愧疚他的原因,也默许了他那么做,想着大一些,等他上小学了就会好了。”
“我跟他爸爸,分开了几年,原因在我身上,源自的我自私和懦弱,我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所以才选择遗忘,不愿意想起。才使锡延变得那么敏感,然而于事无补。”
“俞溪,你猜我怪不怪俞绍钧?”
“怪的吧。”
“我当然怪,他那么自以为是我还不怪他?我怪他自作主张,怪他没告诉我,怪他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我不喜欢的事。我怪他,埋怨他,可我更心疼他。心疼他独自一个人扛下这一切,独自辛苦着。我跟他分开这几年,我偶尔想起他我是恨不得剁了他的头,但至少,我这几年还过了挺多欢快的日子。他呢?怕是一天都没开心过吧。这你应该知道。那人,会最严厉的谴责自己,责怪自己。”
“也正因此我才我原谅他,才追着他跑。所以俞溪,你也要原谅自己。”
“比起埋怨和责怪,他们一定更心疼你。”
俞溪默然,她感觉有什么冲上来,眼眶滚烫滚烫的,也有什么在滚动,她抽抽鼻子,“谢谢。”
许颐真又说:“就是这人啊,跟牛一样固执,我都快没招了。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俞溪擦擦鼻涕,真诚的祝福她,“祝你早日成功。”
许颐真笑道:“谢谢,你儿子的干妈我当定了。”
俞溪笑出来,又跟许颐真聊了一会儿才挂掉电话。
说真的,跟许颐真聊了一会儿她好了很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换身衣服出门。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逛,走累了就进咖啡店里坐着,休息够了又出来,一直到深夜。她站在首尔的街头,望着那璀璨的万家的灯火,突然无比想念他和儿子,她拦了辆的士去他那边。
她其实都做好自己一个人上楼的准备了,没想到在大厦门口看到了他。
他穿着短袖短裤,拖着人字拖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看的出来他很急,不时的往外看,有听到汽车声或者走路声他都很激动的看过去,看到来的人不是她时,他又很失望。
韩艺瑟下楼来看到他时,还讶异了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权至龙谦虚的笑了下,礼貌的回道:“俞溪还没回来,我在这里等她。”
“真是让人羡慕啊。”
“姐你呢?这么晚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就是下来随便走走。天很热啊,你可以去里边等。”
“我在这里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她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还带了点酸酸的疼,她想走到他身边去,想跟他在一起。
“哦,回来了!”听到动静的他又看了过来,见是她,他嘴角一咧笑了起来,蹬蹬蹬的跑下台阶跑到她身边,“晚上有没有吃饭?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你要一直等下去吗?”
权至龙没说话算是默认,俞溪笑他,“傻瓜。”
“你不生我气了?”
俞溪摇头,“我是生自己的气。”
“对不起。”
“不要道歉了。”俞溪主动挽过他的手,“我们结婚吧。”
“好,结婚,明天就去区厅登记。”
权至龙笑眯眯的,然后转头对韩艺瑟说道:“姐,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
韩艺瑟:“……”她就是下楼散个步,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惩罚”?
要知道她还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