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让我离开,我不明所以,但是却暗中松了一口气,感觉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想要快点逃离,心下怕的扯住迪达拉的衣角,迪达拉倒也没有反感,拉着我的手腕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大厅。
暗沉沉的黑夜呼啦啦压下来,细碎细碎的星子倒是一把泼洒在天上,我出门一抬头望见漫天星光,恍惚间时间变慢,逃离奔跑时溅起的泥水都似乎在那一刻如电影的慢镜头一般,上一秒生死间游走,冷汗直流到全身脱力,下一秒瞥见天光,只觉得劫后重生的空气都带着凉爽的诗意清新起来,直扑脸上。
夜深露重,依旧是不可知又充满危险的过去和未来,我看着拽着我手腕奔跑的少年,金黄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散,他察觉到了我的脱力,转头瞥我,那一眼眸子如亘古天空般湛蓝剔透,眸光清辉似淡彩穿花。
“不是,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他似突然醒悟,停下了脚步。
我本就出了一身的汗,夜风一起更是觉得冷到骨子里,恢复知觉后伤口又开始生出痛意,脑子却一点点明晰起来,清醒了很多。
“他刚刚,想要杀了我。”
我心有余悸,一手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迪达拉的衣角,另一手被他攥着手腕。
迪达拉身体是很暖的,带着男孩子身上的活力与温热,透过指尖传到我的手上,我因着恐惧而战栗发冷的身体也似乎因此一点点暖和了起来。
于是我便暗中悄悄的,放松了一下紧绷着的身体。
迪达拉转了下眼睛:“我也看出来他刚刚想要杀你,不过后来又放弃了,嗯”
大大方方笑着宽慰道,“不过没关系,我说要保护你就要保护你,大不了离开这里就是了。嗯。”
继而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只是……那个男人居然打败了我……他还没见识到我的艺术……不能这么轻易的走……嗯……”
我彼时倒是诧异的很,我只觉得他心性单纯,但没想到单纯到如此地步,居然毫无理由的信任且保护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
不过世事难料,过几天他新鲜劲儿过去了想杀我都不一定,虽然暂且能依着他护我,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打好以后的准备。
那时佩恩说的话一直在我心中回响,不错,虽然他最后奇迹般的没有伤害我,但是此地不宜久留。第一眼便觉得这里危险,留在这里的人也尽是亡命之徒,这些时日便先乖巧的在此地卧着,囤积一些出走时要用的粮食和器具,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溜走。
于是我跟着迪达拉回了一开始的小屋子,美滋滋又紧张的盘算着心里的计划,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间屋子是对称结构的双人间,中间地板纹有不知名的图案将空间分割开来。
赤砂之蝎占据屋子的右面,他似乎不会疲倦,依旧叮叮当当摆弄手中的武器和器件,地上偶尔还散落着镌刻着古老文字的卷轴。
我本来想睡在地上,或者门口边上,迪达拉当时却意外的十分细心,他觉得地上实在太冷,夜深寒重,凉气会泛着地板上来侵蚀身体,他又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口,执意要我去左面屋子里面的床上去睡。
我起初坚决不肯同意,受宠若惊般的受着他的慈悲,诚惶诚恐的思忖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把握好这个尺度,既让他不会反感我又能让我继续受着庇佑。
折腾了半天他坚持让我睡在床上,我担忧问他那你睡在哪里,他咧嘴一笑,道自有住处云云。言罢便神气的走向正在忙活的赤砂之蝎:“喂,你这大叔,你今晚要是不睡觉我就睡在你那里了啊。”
赤砂之蝎表示就算他把床扔出去也不让迪达拉这个蠢货白痴睡在上面污染他的地方。
我心下觉得有一丝好笑,这两人实力都不俗,虽然不知道彼此实力深浅,但按照前几天的阵势来看,蝎应该是胜迪达拉一筹的。
但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