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半年前这么擦肩的过客,郭婉琳是记不得的,但这少年长得实在眉清目秀,俊逸得很,叫人实在很难记不住。
郭婉琳上课很少会如此开小差,突然被教授点号数叫了起来,她卡了好一会,旁边同学小声提醒后,才开口。
直到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郭婉琳才松了口气地坐下,身旁同学看了眼台侧,低声问道:“婉琳,刚才你也在看那个人吗?”
郭婉琳顺着同学看的方向望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嗯。”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何顾神情有些绘色,“是麻省理工的博士生。”
郭婉琳愣住了好一会,她满脸写着不相信,旁边那同学嗤地笑了,“这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郭婉琳收回了惊讶的表情,缓缓道。
“我妈在他家做保姆好多年了,从小带着他长大的。”
“那他……现在多大了?”
“跟我们一样大,只是哥哥他一路读一路跳。”过了会,耳边继续传来,“长得帅吧?”
“是挺帅的。”
“唉,其实小时候我挺讨厌他的。”
“为什么?”
“觉得他抢走我妈了。”何顾轻轻地笑着,“不过后来看他长这么帅,就原谅他了。”
郭婉琳被逗笑了,这才刚笑就又被教授叫了起来,这一次旁边的同学也没听课,真是有够倒霉的。
“抱歉老师,问题我没听清。”郭婉琳无奈地问道。
坐在台侧的少年合上了书,抬起头盯着郭婉琳,何顾瞧了过去,朝那少年打了个唇语招呼:温宇赫。
一下课,何顾就合上课本,催促着郭婉琳快点起来让她出去,郭婉琳收着桌子,笑道:“他不是在等你吗?”
何顾往台上看去,温宇赫的确还坐在位置上,“呼,那就好,我妈知道他回来,前三天就一直跟我唠叨。”
“那看来他才是你妈生的。”郭婉琳收好课本,起了身。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后来郭婉琳发现,即使是像何顾这种同他一块长大的,也很难和此人熟络,只能说算是相互认识,郭婉琳回头看了眼渐渐远去的少年,对何顾说道:“你们这样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算是吧。”何顾正低头看着从温宇赫那拿来的一袋进口产品,“他这人就是如此,孤僻得很,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做题,很神奇吧?”
“这爱好……”
何顾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
令人头疼的结婚仪式结束后,一到更衣室门口,年锦就憎憎地皱着眉头,神情有些慌乱,“温宇赫!我们可是早就说过,只有一本证的关系!”
“嗯。”
“那……那你怎么可以!”苏年锦看了看身后,没人,瞪着温宇赫,道:“怎么可以!可以……那样呢!不可以!”
温宇赫看着此刻已经语无伦次的苏年锦,淡淡道:“走个形式。”
“走个形式也不行!”
温宇赫一把将年锦推进了更衣室,并带上房门,有条不紊道:“换完赶紧过来,还有几个形式要走。”说完,温宇赫就转身往喜宴大堂走去。
苏年锦瞪着已经紧闭的门,怒得双眼圆溜蹿火,“走个形式……走个形式!”
换下婚纱,年锦穿着订婚的那套站在全身镜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一个走形式!
显然这人从头到尾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奸商,说好的事永远都变卦!还义正言辞地找借口,走个形式,去你的走形式!
越想年锦就越气,气得在更衣室里不断走圈,“要是以后他都用走形式当借口怎么办……要是……”
碎念间,年锦心里直冒冷汗,她突然觉得自己是羊入虎口了,“不行……不行……这人太危险了!”
打开房门,张望四下,无人,是溜之大吉的好时机!
脑袋里迅速规划好路线图,首先先跑出这个地带,然后偷偷溜回家拿钱,钱才是最重要的!拿不到钱就把身上这些首饰当掉!
幼稚的小年轻,就这么说跑就跑了,年锦溜出酒店大门的时候,还很满意地笑了笑,踩着三寸高跟,愉悦走完了这又高又长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