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说出我知道的,你说出你的知道的。”杜承先提出意见。
“你怕是不清楚谁占上风。”纪樊
阳咄咄逼人起来,往日的好脾气丢了个干净,“安逸生活让你连判断局势的基础技能都忘记了吗?”
陆徽眼中显露出几分笑意:“杜欢月知道你的身份,她选择替你掩饰,这不难推断出,你弟弟是个混蛋。”
“是的。”杜承先苦笑,“光凭外界的观察没有办法看透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仿佛笼罩了积雨云,“他是个恋童癖。”
气氛霎那间寂静,陆徽挑高眉毛,纪樊阳表情空白。
杜承先说:“我也是半年后才知道……小月说,‘爸爸,你怎么不摸我了?’”他的拳头砸了一下桌面,“我本来还心怀愧疚。”
“你是被追杀的一方,你弟弟是替死鬼。”陆徽说,“你策划的中奖。”
“是的。”杜承先点头,“我料到了我早晚要死,我观察了杜承先一年多。”他右手撑着额头,“他带着小月来,我带着小月走,完美的替换计划。”
“谁追杀你?”陆徽问。
杜承先突然笑起来,用一种畅快略显诡异的笑容,他说:“作为你最后一个案子,我非常荣幸。”
“什么?”纪樊阳皱眉,“你在说什么?”
杜承先打量着纪樊阳:“你就是陆副队的好朋友?根据我的了解,陆副队可是一匹孤狼。”
“你的意思是,追杀你的人,一样会追杀我?”陆徽眯起眼睛,“和我最后一个案子有关。”
“你杀的那个人。”杜承先恶意地笑,带着扭曲的快意,“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也是最错误的事情。”
陆徽表情严肃:“你、王晶、杜欢月的名字将加入证人保护,钟毓秀组长会带领你们一家转移。”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杜承先说,“我是为了杜欢月。”
“杜欢月不能没有父亲。”陆徽说,他站起身,“在连港市住得够久了,该回家了。”
“陆徽。”杜承先站起身,伸出右手,“你是个好人。”
“我不是。”陆徽嫌恶地避开杜承先的手,走出审讯室。
纪樊阳站起身,对杜承先说:“你的意思是,陆徽将有危险?”
“他杀人那天,就已经死了。”杜承先说,语气惋惜,“他是个……”
“他是个顶好的人,轮不到你评价。”纪樊阳像只刺猬,他退后一步让开道路,“去接你女儿吧。”
杜承先意味深长地暼了纪樊阳一眼,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里剩下纪樊阳一个人,站立着,思绪神游。
“纪樊阳。”陆徽推开门,不耐烦地催促,“想什么呢,该吃饭了。”
纪樊阳打了个激灵,走出审讯室,和陆徽并肩走向食堂:“我们本来可以吃海鲜火锅。”
“现在我们只能吃海鲜火锅泡面。”陆徽耸肩,“没差多少。”
“你杀了人。”纪樊阳说,“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明天回诸川省,去中川市公安厅拿档案。”陆徽说,“你会知道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