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扛着球拍:“对你们青学而言,流的汗有多重,它就有多重。”
“对立海而言,几十年下来网球部所有人流的泪有多重,它就有多重。”
......
不去理会沉默代表的含义,切原没再说话。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流畅的前挥,将这发平击拉向正手斜线,一个突然改变打法的inside-out。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7-6]
同样傲立的两人,在阳光下的身姿有些不一样。
冠军的姿态,冠军的心态。
不捧起奖杯,无法体会。
它代表的不仅是荣誉,还有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目光,夸耀混杂着恶意一并侵袭。
然后面对着所有满含野心的目光,包括从前的友校。这虽然不意味着善意变为恶意,但交流中的刀锋,总会感受到。
最高处充斥着冷寂。
当一个人在山腰享受着暖意,而后通过山间缆车一瞬间登上顶峰时,他可能会冻死在山巅。
一步步地往上,清理完面前的荆棘,慢慢适应越来越冷的周遭,直至最后一步,跨越,达到最高处。
这才是正常的登峰方式。
立海断断续续捧了多少年的奖杯,他们不仅能承受住那份重量,还慢慢地习惯了。虽然奖杯也在一年年加重。
如果青学真的一步登天得到优胜,他们承受得住奖杯的重量吗?当下一年背着奖杯行进,会被压垮吗?
“我赢啦!”切原扛着拍,牛气地站在一排6人面前,“今天上杉竟然输了一场,我会去告诉幸村部长!”部长上次刚警告过,没事不能去找他。
嗯,上杉输了,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必须报告部长!
“接下来干什么?”上杉想尽快度过这一话题。他不明白,明明二年级都挺直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绕场30圈,然后休息15分钟,再练发球和接发。”
切原穿好外套,左手一挥:“走了走了。”
“本大爷去草地了。”迹部起身揣兜,“桦地。”
“Wush.”
“日吉,明天加把劲!”向日朝学弟握拳打气,然后跑了,“侑士!我们去红土玩玩吧?”
“明天别太逊了,日吉。”宍户瞟一眼围着越前的青学众人,跟上向日。
等天色渐暗,在自然场地的立海学长们终于回来。
“明天还去吗?”幸村和徐佑刚刚出浴,穿着浴衣十分精神。
“休息吧?我给你按按右手。”
“可以啊,手肘那里确实有点......”
拉开隔扇,发现小学弟们排排坐着,真田他们也大约围成半个圈。
“幸村、神木。”
“部长!”
“怎么了?”幸村坐在真田旁边,正对切原,“不是还有半天吗?”
“幸村部长!上杉今天在抢七输了,对手是青学的桃城,”切原指指低着头跪坐的上杉,“我的想法是,让他和......真田副部长明天专门练一下抢七。”
“拜托了!”上杉一个土下座。
徐佑皱了下眉。
幸村没有立即答应。
“说好了不帮忙的。”丸井的话得到三年生们一致认同。
“你们怎么罚都随便,但是别找我们。”
“我们也不提意见。”柳对此并不松口。
“但是还有几个月时间啊。”福田忍不住了,“这几天前辈们好像完全把我们忘了。”
“你觉得难过?”幸村终于出声。
福田犹豫一瞬,点头:“我们知道前辈们的心意,但是,从早到晚都被忽略......”
“你——”
“够了!”切原蓦地起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切原你怎么,”
“回去了。”
一伙人出门去隔壁。
仁王好笑地看看幸村:“赤也这是第几次打断你说话?”
“有什么关系?”幸村朝仁王淡笑,“不重要。”
“puri,看你惯的。”
真田难得赞同仁王的话。
“我还以为他们会憋到集训结束。”丸井翻身仰躺,“啊——你们说赤也今天是来干嘛的?”
“不是说上杉输了练习赛吗?”
“我不信他目的这么单纯。”仁王绕着小辫子,“而且说惩罚是和真田练抢七什么的......”总觉得别扭。
“应该是借机来看看我们。”柳微笑,“赤也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就是没想到伙伴心里有点怨气。
“我们有很过分吗?”丸井不解,“到时候他们是真的见不到我们啊,难不成练习的时候还想着:哎呀,要是前辈在就好了。这算什么?”
“还没有成为主力的自觉。”
“没错。”
“赤也会管好的吧?”
隔壁和室。
7个人围成一圈。
“对不起。”福田率先道歉,“因为刚刚看前辈们对我们很不在乎的样子......”有点难过。
“明天上杉早起去多练6组发球、10组正手、10组反手、10组切削,我们和冰帝比赛前半小时要完成归队。”相武边记录边念,“这样可以吧?”
“可以。”切原没刚刚那么凶了,“睡觉睡觉,其它事没什么好想的。福田,明天你跟夏川双打。”
“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