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芫带好了门,手脚僵硬的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同样手脚僵硬的沈知寒,只不过后者眼底的乌青更甚,像是一夜都未曾合眼。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转过头一起往常府的花园走去。
不同于还在美梦中的李晏,宋献一大清早是被噩梦惊醒的。就在他捏着嗓子四处找水喝的时候,看见了靠在床边的沈知寒,惊得他差点连人带被子滚下床。
他这一折腾让沈知寒呼吸一沉,睁了眼。
沈知寒:“醒了?”
宋献点点头
沈知寒:“喝水?”
宋献继续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沈知寒:“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这话的时候沈知寒起身就要走,不过才刚迈出一步又把脚收了回来,转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宋献:“松开。”
“啊?”宋献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所言何云。
“我说你松开我的袖子。”沈知寒眼神往自己袖子那瞟了瞟,宋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大半个袖子几乎都被自己压了个实在。顿时,整个人像被火燎到一样,一下子窜到了床的另一边,低着头不敢往这边看。但沈知寒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坐在凳子上一五一十把昨天夜里的经过说了一通,直接把宋献说的再次傻过去,才满意的迈步出门而去。
昨天夜里把宋献送回客房的沈知寒原本打算再去找景芫二人议一议此事,却不料醉酒的宋献不肯老老实实的被扔在床上睡觉,死命拽着沈知寒的袖子不让他走。沈知寒抢袖子未果,只好坐在床边就和了一宿,端水盖被子照顾了一个晚上。
之后宋献基本都在躲着沈知寒走,就算不小心碰上,也能用相当蹩脚的理由借口溜走。
在常府一晃就过了十来天,常苫一如常态的热情招待,景芫几人也纷纷闭口不提此事,大家和平共处其乐融融。期间江沅还带着陈策跑了一趟怀州,和柳祁忻私下见了一面。
平州多山,所以就算是冬天景致也不会差,况且像常苫这种习惯了穷奢极欲的人更不可能放过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从他到平州上任的第二年,就教人在北山修了一座别院,规模不大,倒也算雅致。紧挨着北山上一个香火还算旺盛的寺庙
,方便他时不时过去听禅讲经。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口口相传皆是如此。
早先还会有人去庙里上上香拜拜佛,后来百姓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自顾都来不及,也就没人再去求这无用的神佛保佑了,与其把那点香火钱献给庙里,倒不如拿来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香客一断,庙里的和尚就开始坐不住了,四处化缘讲经,多多少少也听说了关于常苫的那些勾当。都说和尚向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志普度众生,有不少和尚都想替平州的百姓讨个公道,但常苫的银子一到,也就没人再去提这档子事了,银子一断,佛祖的供奉可就断了。久而久之,这些和尚也就不再过问山下的事,专心修起佛来。
江沅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对此事略有耳闻,所以在常苫提到要请他们去北山别院坐一坐的时候,下意识就想拒绝。且不说山里道路险峻难行,容易出意外。就冲着那里是常苫的地盘,也断不能前去犯险。
常苫似乎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竟然破天荒的答应除了自己的亲信和几位夫人,其余的人都由江沅来安排。江沅疑心有诈还想推辞,却被景芫拦了下来。时间就定在了五日后。
作者有话要说:沈知寒:“错了没有,下次还喝不喝!”
宋献(低头):“错了。下次还敢。”
沈知寒:“!!!”
江沅(路过):“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知寒:“......”
(沈大人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