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手狠狠一扯,便将那个御守扯了下来,在他错愕的眼神中转身拔腿就跑。
这天整个宇智波族的人都有幸目睹一道奇景,一位白发女孩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奔过大路小路公园树林,边跑边哭着喊:“别追了……求……求你别再追了……”
女孩跑过没几秒,身后又跟过一名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如果家里有从事忍者工作的亲人就会发现,这个少年竟是族内赫赫有名的宇智波止水。
两人从上午追到下午,从下午追到黄昏,永川怎么也甩不掉他,而止水则是身体不行,在无法运转查克拉的又伤痕累累的情况下,愣是没追上。
止水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再一次路过族内的湖边小坝上,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前方已经不知去向的人,喘了两口气继续往前追。
湖中种了一小片睡莲,这个天气正是含苞待放的时节,湛蓝如镜的湖面中嵌着几片残荷,颇为赏心悦目。
某片莲叶突然颤动了一下,惊的一只青蛙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颤动只是试探,水下突然拱起一个白影,将那片莲叶顶了起来,永川眼珠四处转了转,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便将嘴里那根管子吐了出去,慢慢游到了岸边,十分狼狈的攀上去。
捏了捏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她在草地上翻了个面,让阳光晒着自己的身体。
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她是真的毫无间歇的硬跑了一天,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没等自己体力恢复,她便虚弱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御守。发白的手指抚摸过上面精致的绣纹,拉开袋口,里面有一张皱皱巴巴、沾满血迹的符纸。
由于年代久远,似乎连封印纹路都有些模糊不清,血迹斑斑,有的已经黑了,有的还是暗红色。
原来是这样的东西。
永川将它放回了御守,傻笑着亲了亲,贴在心口,感受那股熟悉的属于自己的气息,幸福的闭着眼睛,终于拿到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一个清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永川吓得三魂失了七魄,短促的尖叫了一声,一个激灵弹起来,往旁边滚了两圈爬起来想继续跑,被止水一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止水看到她的表情由惊吓变为惊恐,连忙松开,双手平放安抚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永川真的要给这个卷毛跪了,真是锲而不舍,真是坚定不移,她脑海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服软了。
面对自己无法
战胜的敌人,她选择投降。
“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东西。”永川颤抖地伸出双手,手心里躺着那只御守,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拿到手的东西被送出去,心里简直像被撕裂一样疼,眼中含着两大滴热泪,欲滴不滴。
大概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止水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真的那么想要,就送给你吧,其实这东西就是你以前送给我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谢谢!”永川一下子把东西塞回了怀里,使劲捂了捂。
止水:……
止水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还未康复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似乎染上一层荧光,开始还是低低的轻笑,后来便越来越愉快,越来越明亮,直到眼泪都笑出来。
这人有问题吧?永川茫然的看着他,犹豫了很久出声,“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你,如果是以前,你绝对会满脸写着想要,但却推脱好几次,最后欲拒还迎的接受。”止水弯着眼睛轻声说。
“?怎么可能?”永川来了兴趣,“你对以前的我很熟悉吗?我听说我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拯救了村子,怎么可能那么变扭嘛。”
“不不,”止水靠近用袖子擦了擦她满脸的水,“一点儿也不大公无私,你只是为了珍视的人奉献一切,就是个典型的宇智波……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活着,不要再那样了。”
太阳在西边已经落下了一半,连天的霞光将湖水映红了。不满他那轻柔朦胧的动作,永川抓住止水干燥温暖的袖子蹭干了脸上每一滴水珠,笑着回答:“我当然会好好活着啊,活着多好,能看很多很多好看的,能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活着多好!”
止水也笑:“是啊,真好!”
“可不可以多给我讲点以前的事,”她水蓝色的瞳孔倒映着落日余晖,专注又带着一点恳求,就那样直白、大方的盯着止水,“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两人静静坐在夕阳下,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永川一边听止水讲过去的事,一边抚摸着那个精致小巧的御守,感受着那上面杂糅的味道。属于她那部分的确清楚而强烈,但有股陌生的气息,犹如滴墨入水,早已与她的融合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
那时她还不知道,与命运一样,一切似乎已经注定要那样铭心刻骨,伤痕累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