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顺着路边，摸黑回到了那里。
远远的路灯还如黄豆般亮着，永川希望她不要看到止水，可接近后，那个黑色身影依然还在，却也并不出她所料了。
“回去吧，你会冻僵的……”永川在雨里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止水只是看着她，似乎也料到她会回来。沉默了很久，永川慢慢蹲了下去，颤声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呢？”
可止水并不回答，只是倔强的朝她伸出双手等待。永川起身扑进他的怀里，四肢冷的可怕，只有他身上传来一阵阵温暖，她闭上眼睛紧紧抱着他，像只无助的幼兽。
良久，当彼此都不再发抖，永川轻声问：“止水，什么是爱呢？”
“对我来说，爱就是你。”止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里面一阵阵的微颤。“孤独并不可怕，只要你还在。如果你都不要我了，我就不是我了。”
他的手隔着湿透的布料环着她的腰和背，让永川紧紧贴向他。“我想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到一个特殊的人，被吸引全部的注意力，然后茶不思饭不想的爱上她。也许你理解为命，可命运什么的，说到底只是不愿意放手罢了。”
“我不可能放手，阿川。我从没有忘记过你，以前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止水将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的蹭着，“请别再让我忘了你……我会怀疑我错了……可喜欢你有错么，我想不通，如果让你困扰了我便离开……可请别再让我忘了你……”
“对不起……”永川抓紧了他的衣服。
“别道歉，这次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止水突然轻笑，“我赌你会回来，你果然还在意我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没法喜欢我了，虽然也很伤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那么讨人喜欢呢？”
“可我？”永川有些委屈的问。“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我知道，别担心，我们换一种方式相处。”止水轻轻松开了怀抱。
永川抬起头，灯光下，止水半眯着眼睛冲她微笑，“你知道誓言吗？”
她点点头。
“宇智波永川，你愿意做我最亲密的同伴么，彼此互相帮助，永不抛弃，永不背叛。我会永远保护你，而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直到时间的尽头。”
永川久久的凝视着他那对幽潭般的眼睛，那里面凝聚着太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了。可这约定如此直白庄重，并不基于某种特殊情感，却是那样漫长悠远、难以磨灭的羁绊。
止水再次将三日月和御守递还给她，可永川只接过刀，随后将御守套过止水的脑袋，替他戴在脖子上。
她轻轻拉过止水的手，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川の止水】
“我愿意。”她轻声说。
止水背着她回到宇智波时，永川已经彻底抛弃那种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疏远和敌视，完全交付了信任与亲近。她不能相信爱，因为那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和危险；但她可以相信誓言，因为在双方约定的情况下，契约便生效了，谁也不能违背。
我们可是拉过勾的、交换过物品的，就不可以反悔了。
她环着止水的脖子，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蹭着他耳边短发，湿淋淋头发虽然耷拉着，却依然顽强的卷翘，一时间玩的爱不释手。当止水把她送回房子时，她还有些恋恋不舍。
“明天见。”她招招手，然后扶着止水的肩膀，踮起脚轻轻亲了亲他的鼻尖。
虽然他们都狼狈不堪，但止水还是扬了扬英气的眉，露出一个微笑，所有曾经的辗转和疼痛，大概都抵不过这一句明天见吧。
“明天见，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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