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拾“切”了一声,捶了一拳在身后人的胸口上,却被铠甲硌的生疼,甩着手反驳道:“你以为谁都似你这般?像个木头似的,又呆又木又严肃。”
徐淅衍当下便觉得自己多嘴了,他向来说不过花朝拾,何必自找不痛快呢?于是乖乖闭上了嘴,让花朝拾的碎碎念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去了。
晚上为庆贺今日赫赫的剿匪战果,徐淅衍特许士卒们休整一夜,开起了庆功宴。许久没热闹过的花朝拾高兴坏了,一时贪嘴便多喝了两杯水酒,又哭又笑地耍起了酒疯。
众人皆知这次花朝拾立了大功,索性便随他去了。可这人却越闹越过分,醉眼朦胧地搂着赵副将道起了歉,“赵…赵勇,我真不是故意骂你的,实在是,实在是你的提议太蠢了,嗝…我不对!我改!你可得原谅我啊……”,说着便“吧唧”一口极响亮地亲在了赵副将脸上。
其他将士都看呆了,赵副将本就耿直,红着脸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了花朝拾,“花…花军师,我不怪您!真不怪您!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花朝拾被推了一个踉跄,斜靠在矮桌旁,手中拎着粗瓷酒壶,面色白皙而微微泛红,墨发略显凌乱地搭在起伏的胸前,目中全然没了清明,“赵,赵副将打我!徐淅衍!你快…快管管他!”
徐淅衍黑着脸扯走了他手中的酒壶,直接将人扛到了肩上,“你们继续,我送花军师回他的营帐休息。”
几位副将一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此时却全都不敢作声,实在是徐淅衍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恐怖了些。
花军师惨了,众人均同情地想道。
徐淅衍扛着花朝拾没走出几步,肩上的人便极力挣扎起来,“你,你放我下来!你再扛着我,我…我要吐出来了……”
徐淅衍脚步一僵,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将人放了下来。又将花朝拾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慢慢往回走。
路上,徐淅衍试着用幼时的口吻哄道:“难受么?以后要少喝酒,要听话,好吗?”
花朝拾哼哼唧唧地不答话,待一进到营帐,便转身将另一只手臂也搭在了徐淅衍肩上,牢牢圈住了他的脖颈。
“你…你可真是块木头。”,花朝拾说得含糊,可徐淅衍却听得清晰。这不是花朝拾第一次喊他木头了,可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花朝拾紧抿的薄唇,徐淅衍突然感觉到,他好像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营帐漆黑,徐淅衍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正紧张而雀跃地期待那张唇中再吐出些什么话语来,花朝拾却蓦地松了手,腿一软便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徐淅衍呆愣半晌,心中好似空空落落的。他走到床边,伸手轻拭过花朝拾的唇,“不准离开,也不准亲别人,花朝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