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次她穿成祸国殃民的狐妖妲己,为了彻底陷害姜皇后,她用药毒害自己。事情进展的很成功,她真的差一点死去,而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她一直是以一种浑噩又缥缈的意识形态存在着。没有自己的意识,只能像处于死亡剧痛中的人们那样躺着,耳边有模糊的吵闹声、哭泣声与低语声。
醒来的一刹那是痛苦的。
仿佛有冰冷潮湿的线状物质,循着奇异的轨迹穿过她的血管和脉搏,以恶毒的刺痛为线,在濒临崩溃的身体里穿梭,仿佛在编织什么诡秘的图形。
比以往都要严重的剧痛袭击了她的脑海,如同将所有血液抽去一般。
然后她睁开眼,看见自己的任务目标睁着一双通红的眼,凝凝地守在她床边。
那是与罪孽,劫罚共同到来的光明。
……
“哦,文森特……”他的略微带着爱尔兰口音的腔调讥讽又柔软,王尔德轻声问,“在英国,你为什么只与我做朋友呢?”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风又轻回答道,“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剧作家,而我喜欢你的作品。”
没人会不喜欢被恭维,而王尔德几乎要被她下意识的回答愉悦到了,丝毫想不到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鼎盛时期的奥斯卡·王尔德是英国文学届当之无愧的美学国王,而国王,就意味着独一无二。
风又轻最需要的就是独一无二,所以她的这句话,不带半分虚伪、欺诈的含义。
王尔德一下就被哄好了,正确来说,对着风又轻那张十分符合他审美的脸,他根本生不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恶感来,如果对方是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他还可以勉强试着彻底远离,但风又轻早在发现自己的任务对象是个文人时,就已从过往的经验中找出应对的方法,将自己完全的包装起来,而且,她惯会装模作样。
王尔德笑眯眯地问,“真的?”
风又轻看着他褐色的眼睛,叹息道,“如果你的管家还不把蛋糕送过来,抱歉,亲爱的,说不定刚刚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你的大脑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吗?蠢货,夏天室内怎么可能会有风?”不再郁闷的大作家开始以自己惯有的语气讥讽道。
风又轻面无表情,“我只是想强调,我饿了。”
王尔德点点头,“人在某些方面有所缺陷时,总得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
“……”
女人浅褐色的眼睛默默移开,靠在沙发上佯装看书,实则只是在放空大脑,按理说,如果她的任务对象是奥斯卡·王尔德,她最该拿走的,是对方关于美的审视。
可这段时间相处以来,风又轻似乎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能够打开对方心房的缺口,直到王尔德不经意间告诉她,他最近接到了一封来自母校校友的信件,对方请求他帮忙解决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情,他还特意强调说,对于一个已经踏入社会取得名望的人来说,这件事根本无足
挂齿,可对于一个公学学生来说,无法顺利解决的后果简直就是,太残酷了。
风又轻随口一问,“对方是谁?”
王尔德想了想,“道格拉斯。”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新文新气象!第一个世界涉及到的俩人,王尔德和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