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里看见10几顶完好的帐篷,他们为了拓展这个区域,把碍事的树都砍了,在帐篷的边缘区还能看到一些堆堆砌砌的原木树段。按照王老头的说法,这群人两个星期前就来了,但现在不见一个人的踪影。
但我很疑惑,这种大型的盗墓行动必定是有组织的,人员安排上必有一两个留在外头以方便接应,奇怪的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如果说剩下的人解决不了去搬救兵了,按理说老头应该知道有人出来了才对,但现在连外头的人也没有了,是什么样的危机能影响到墓上?
我皱了眉头,感觉这次有点托大了。我接着在营地里里外外的转了一遍,最初我心里猜测的是被虫袭击,或者其他。但更奇怪的是,营地里并没有什么尸体血迹不说,连锅碗瓢盆都没怎么乱过,椅子也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
就像……是他们自行离开一样。
当晚,我们用营地里的帐篷,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后(压缩饼干不好吃),便找到了地图上标出狐狸头的地方。
我站在火堆旁啃着饼,补偿一下晚饭没吃饱,边吃边看着他们打洛阳铲。
打着打着就碰到货了。
他们将铲子一节一节□□,最后一节铲子拔了土。众人一看,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铲子里拔出的土里,都是‘血水’!
我看到出了血土,感觉此行有些不妙,一般用洛阳铲从深土里打出的土是血红色的,说明墓主人用厚厚的朱砂层覆盖住整个墓穴。朱砂层一般出现在王公贵族的墓穴里,而能大规模使用的,地位甚至更高。
朱砂为辟邪之物,古人相信朱砂能驱鬼,换句话说,就是防止孤魂野鬼,邪魔妖怪来墓里拿东西,或者打搅墓主人的清净。
但朱砂祛外,也封
里。古时候的王侯将相,死后都追求长生或往生,若是封住了来路,也就等于封住了出路。
我都不懂古人是怎么想的。
吴三省拿来一闻,皱紧了眉头。“怎么?”吴邪问他三叔。
“不管怎么样,先挖开来再说。”他每个铲子都闻过了,便站在一旁点开了烟,示意潘子和大奎继续挖。
除了挖出血土的那个洞,其他地方他们也随意挖开,他们每挖几下,就会把铲子给吴三省闻一闻,然后吴三省拿着刀子把地上的浅洞,有些没有,有些连起来,渐渐的就划拉出了古墓的大概轮廓。
在吴三省划拉的时候,无所事事的吴邪找了比较好说话而又闲的我搭讪。
“你看着觉得,这战国墓,有那么大吗?”,“嗯?大么?”陆红昭的疑问带出吴邪解说的欲望,他说,“春秋到战国时期时间冗长,他们的墓,各有不同,按地区来分这里是齐鲁交界之地,但越早古的墓穴都不会太大,甚至西周时期的墓都是土坟包。”
“所以?”我将手上的碎屑拍了拍。
“咳,春秋承周礼,但礼崩乐坏,所以我也不确定这战国墓的规格有多大。”
我看着这个颇大的战国地宫的样子。心里的不详越来越强烈,不过我定了定心,挖坟向来都不详,吃了这碗饭就要顶得住咸。我看了看周围,潘子和大奎在兢兢业业在铲土,吴三省到处走动,连那哑巴张的视线都没离开过我们几个人。
“放心吧,我们那么多人,还保不了你一个吗?”
吴邪挠头,听我说的那么直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三叔,这战国墓可是少有的有地宫类型?”吴邪转问起吴三省。
吴三省正在用手指丈量,把棺材的位置了然于胸,回了他侄子的问话,“这战国王侯的墓一般是没有地宫的,但也不能一概而论,现在是不知道这墓主是谁,所以有没有地宫只看当时墓主的财力。”
“现在,只能按照宋墓的经验,先从后墙打进去看看,如果没打到,还要重来,所以手脚快点。”
他叫了吴邪一起来挖,基本除了他自己,哑巴张和我,都下去挖土了。
大奎得吴三省的令,铲子挥舞的上下翻飞,不一会就挖下去了七八米深。
挖着挖着就挖出了一个砖瓦墙面,并顺着往下挖,还夯实了三面的墙面。
挖出一人深时,吴三省马上就掐了烟,打上矿灯就下了坑洞仔细观察。大奎正要对着砖墙一铲子砸穿时,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哑巴张,在他身后一把按住了他,“什么都别碰。”
陆红昭没下去,实在是坑里空间不多。
哑巴张难得的严肃,旁边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哑巴张推开大奎,站在砖墙前,用五指细细的磨蹭着砖墙,摸了好一阵子才说话。“这里面有防盗夹层,搬得时候只能往外拿,不能往里推,更不能砸!”
在一旁的潘子摸了摸墙,更无法理解了,”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能把砖头往外拿出?”
潘子刚说完话,哑巴张摸到一块微不可闻有点松动的砖头,只见两根齐长的手指一弯,砖墙夹着在两指之中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
哑巴张另一手接着拔下来的砖头,小心的放到地上,然后指着开了洞的砖墙,众人一拥而上,看到的都是暗红的蜡面。
“蜡?”吴三省一看就明白了,这种蜡面里包裹着强力腐蚀性的酸性物质,猛的被一凿穿就会倾倒在最近的人身上,到时候无碱中和,只能活生生被烧成‘血尸’!
好狠毒的做法!
哑巴张再
让潘子另挖了一个坑,挖完之后哑巴张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装备就开始放酸,咕噜咕噜一整子之后,暗红的墙面变成了透白色,潘子一铲子就挖掉了。
露出了幽深的甬道,我瞧着这口子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平常入墓都是打的盗洞,撞头的都是墓壁砖墙,但这直愣愣的一个入口甬道倒是不多见。
当然,还有工匠为了逃命而偷偷挖的隧道也有,但也没那么好心还帮着封“这种”口吧?
我心里冒出四个字“请君入瓮”。
他们照着灯张望了一会,等甬道通了会风,顺便出坑把该拿的装备拿了。
一伙人齐齐进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