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堪，你喜欢什么样的天帝？”
宁堪颇为不解的看了他许久，才不太认真的挤出一个勉强的答案。
“忧国忧民……的吧。”
“这么空泛？”
“会吗？”
“具体一点。”
“具体啊……大概就是那种宁可自己饿着，也会把自己手里的馒头分给路边乞丐的好心人吧？或许，表面上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实际上却很会为人着想的那种人。我觉得那种人肯定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觉，那样的人不会让大家吃不饱饭。”
睚欣扬起唇角，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他伸手拍了拍宁堪的肩膀，直把他拍得莫名其妙，才停下步子喊了他一声。
“宁堪。”
“白景大人怎么了？”宁堪回头。
“你可知道开天宁家为何能延续千年之久始终是上天选来辅佐天帝的武将世家，而中书令的家姓却已更替过几十个？”
“家规吧？”宁堪不确定道：“他们都没有宁家那么严苛的家规。”
“还有。”
“还有？……忠诚之类的？”宁堪还是不确定，毕竟他从不考虑这些。
睚欣摇头，问：“你没听你的父母兄姐们提过？”
宁堪也摇头：“他们不跟我说这些事……”即便提过他可能也听不懂。
“舍身取义。”
睚欣轻举道出宁堪的他父母兄姐都未曾对他讲过的答案。
“你们宁家延续
千载的原因是：舍身取义。”
“啊？”宁堪惊叫：“要送命的啊？”
“嗯。大义当前，宁家会舍生取义。所以，宁家千百年来从未违抗过天命，一直是上天认可的辅佐贤能。”
宁堪直眨了好几下眼，才出声道：“好厉害啊我宁家的祖先……我肯定办不到的，还好我是幺子，不用执掌元帅金印，我只要不给宁家丢脸就好。”
睚欣听宁堪说完这番话，无声地笑了一瞬便再度沿着山路往前行。
“宁堪，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睚欣藏住眼底复杂的情绪，闲聊般问宁堪。
宁堪听他问的既随意又认真，正琢磨着如何回答，就看到对面山间小路上行来的杜宇和珞殷。
四个人彼此相距还很远，加上有雾，就只能勉强看得到小点般的轮廓。
宁堪先举起手里的乾坤鞭朝对面一扬，杜宇和珞殷也扬起手朝他摆了摆。宁堪反复挥了好几次手，跟个小孩似的，才像是忽然想明白了方才的问题一样，转脸对着睚欣，道：“能吃饱饭我就很满足了，顺便有兵带也不错。如果，天下间所有人都能吃饱饭，那就更好不过了……再顺便，每个人都能很开心就更好了。”
“宁堪。”
“啊？”
“你要保持这样，别改变。”
“啊？？”
“就算大家都变了，你也别变。”
“哦……好的，我听白景大人的。”
……
许多年后，天启重临，宁堪想起这句话，才意识到这之中的含义。
可他当时一知半解，只能应个不置可否的单音和一个太过困难的承诺。
谈话至此，宁堪和睚欣与对面的珞殷他们只距离不到几十丈的时候，睚欣开口转了话锋，好似方才从来没说过什么严肃的事情。
“关外的烤鸡很好吃。”
“有多好吃啊？”宁堪也不多心，顺势问：“比开天的还好吃？”
问到途中，宁堪终于惊觉：“白景大人要带我去关外？”
睚欣答非所问，只道：“关外的烤鸡外酥里嫩，洒一点盐就很香。”
“我能跟白景大人一起去关外？”
宁堪再度追问，这次却获得了肯定的回答。
“是啊。”睚欣反问：“怎么，不想去？”
“如果白景大人要请我吃烤鸡，我就去。”
“嗯，我请。”
“真的吗！？”
“鸡屁股肉多，都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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