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我南川萋可是顶天立地的铮铮男子汉!”南川萋起身避开厥铖狡黠的目光,轻咳一下,然后学着军营里那些士兵的粗犷用手掌大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强作镇定地说道。
“可我是断袖。”噎得南川萋立即懵掉了,厥铖才放声笑起来,“好了好了,说笑了,那天若不是川萋放走我们,救厥铖一命,又哪来处理伤口之事,区区小事,实是不足挂齿。”
南川萋的小心脏才算安定下来,听他语气,似是并不知自己的女儿身份,于是笑道:“昨日在城门已有约,我们既以兄弟相称,所以铖铖也勿须将救命不救命的挂在口边。”
“好好好,一醒来就没停过,先坐下来,吃点东西,你可是一整天没进食了。”厥铖轻柔地将她牵出了房间到了外厅的桌旁坐下,然后吩咐下人送上热腾腾的食物。
南川萋正自饿了,感动于厥铖的体贴,一边津津有味地朝嘴里塞食物,一边朝他送上灿烂的笑脸。
厥铖于是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又为她捡去嘴边的饭粒,这些做完,两人都才回复意识地一呆。
“多谢铖铖,我吃饱了!”南川萋装作若无其事地打破略微尴尬的宁静。
厥铖亦恢复了古灵精怪的神态。他再吩咐下人撤走了碗碟,刚要说话,南川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月将军和潇潇公主他们在哪?”
“三句不离月知风,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月知风,你才是断袖?”厥铖凑近她,话里虽是说笑的味道,但眼里却看不到讲笑的意思。
“铖铖你!”南川萋有点脸红心跳又委屈莫名,“川萋是大李的士兵,月将军和潇潇公主可都是我这小士兵的上级,于理和礼,川萋都应该要关心一下他们的嘛,你这个笑话说得可一点都不好笑!哼!”
说着又站了起来,径直往门外走去了。她没意识到自己又把厥铖当成了她的二师兄,因为他们除了古灵精怪的神气,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什么的都几乎一样,平日里她和她二师兄落昫浔就是这般互相掐架的。
没错,她的二师兄叫落昫浔。
她从五岁上山学道时,他已经拜入逍遥观元道天尊门下五年。十岁的光景,他收获一个小师妹,她则脆生生地叫他二师兄。他一袭紫衣、古灵精怪、英俊不凡。口上虽然总是揶揄她,但实际上对她极尽地宠溺与疼爱。
他们几乎什么事都一起做,上山拾柴、清扫落叶、一起捉弄他们的大师兄鲁月、一起读书参道习法、一起下山驱妖降魔,他们几乎很少分开,更不用说分开长达几个月之久!
对,她一定是太思念她的二师兄了,才会把
厥铖当成了他,虽然他们似乎连年龄也不差,但落昫浔是落昫浔,厥铖是厥铖,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南川萋想到这里,顿时有点尴尬,而且觉得自己十分理屈,别人可是大厥三王子,而她却几乎忘了自己现下的男子身份、表现得像个女人一般耍起什么小脾气呢!
这时厥铖却跟了上来,畅快地笑道:“月将军他们歇在大哥的偏殿。好了,是铖铖不对,铖铖不该随便开川萋的玩笑,现在厥铖在这厢给川萋赔礼道歉了!求川萋千万原谅你铖铖呢!”
说着挡在了南川萋的前面,弓身要往下鞠。
南川萋急忙伸出双手抱住他前倾的右手拦下,“铖铖这回才真是说笑了,是川萋小气,才要求铖铖的原谅呢!”
她双手抱着他的右手,如果前面站的是落昫浔,她早就狠狠地咬下去了,平时落昫浔惹得她急了,她就在他手臂上咬下一个齿印,以泄心头之“恨”。
但她知道面前的人儿不是落昫浔,于是急忙放开了厥铖的手,迈开步子绕开他。
她心里惦念月知风,又想避开这令她窘迫的气氛,于是就顺着路一直往外面走。
厥铖跟在后面,邪魅地扬起嘴角。
刚好这时有个丫鬟走过来禀:“禀三王子,大李公主的奴婢求见,说是找南少侠。”
“小双找南少侠?”南川萋又惊又奇地嘀咕,“是找我吗?”
“舍你其谁?去吧南少侠,早点回来,我等你!”厥铖笑起来。
南川萋站在台阶下,回身抬头看台阶上的厥铖。
他背着手,像一尊超凡脱俗的仙神。
偶尔吹来的春风摇曳着他修长的袍子、拂过他服帖的黑发,似乎还吹起了一阵荡漾的笑涡覆在他英俊不凡的脸上,看得她失神。
三个多月前,她下山时,落昫浔也站在风中宠溺又温柔地叮嘱她“有什么事马上通知你二师兄我,要保护好自己,早点回来,我等你。”,距今已经三个多月了,她真的是想念她的二师兄了。
但眼前站的人穿的并非紫衣,他的样子和落昫浔也完全不一样,他们是两个人。
于是南川萋应承了一声再施一礼,逃也似地随丫鬟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落昫浔求点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