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暗暗微惊,厥烁待李潇潇,是不是有点过分好了?
李潇潇看向厥烁,她终于知道这五年来,时不时出现在她房外的厥烁为何会满身的伤了。
月知风也看向厥烁,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才收回目光投到厥铖身上,急切道:“你的意思是,雪魔山上有治好潇潇的药草?”
“嗯嗯,你也并不比一只鳖愚蠢。皇婶善良,当年一并告之父王,李潇潇是中了雪娃的寒毒,那雪魔山上有一处雪窟,里面的雪灵花专治雪娃的毒。不过,”厥铖顿了一顿,才道:“雪魔山上有雪妖相护,雪妖法力不弱,一般人难以进入,如果侥幸逃过雪妖的攻找进到那雪窟,也不要庆幸,因为更危险的在后边,雪窟是雪娃的聚集地,而但凡被雪娃轻轻地咬一口,便会中那极寒之毒,像李潇潇这般,只有等死的份。”
厥铖这段话说得有点尖酸刻薄,极尽揶揄之能事,看得出来他很不满月知风等人。
南川萋于是拿眼猛瞪他猛朝他使眼色,警告他好好说话,他装作恍然看到了,急急走过去无比关心地问道:“诶呀,川萋,你的眼睛怎么了,沙子进眼了吗,要不要铖铖帮你吹吹?”
南川萋便又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感受到四面八方射来的惊异目光,尴尬地推开他,“我没事。”
月知风低首处紧握李潇潇的手,双瞳射出坚定不移之光:“刀山火海,龙窟魔穴,知风都要取了那雪灵花回来!”
厥大龙此时却道:“月将军,朕事先说明,你去雪魔山可以,李潇潇必须得留下,而且恕我大厥不奉陪,朕的人只会将你送到雪魔山下,至于你能否取到雪灵花,朕和朕的国家也概不负责。”
月知风微微一
笑,好像世上万千皆伏于脚下,“我只需要大厥确保我大李公主齐全,待我取回雪灵花,兑现放行一诺便行。而贵国苦苦相逼的乾坤仗下落,告知你又何妨,我大李皇上从不好战、崇尚和平,如若不是大厥扣押我大李公主,又何至于让两国陷入水深火热五年!大李更不屑于使用旁门左道之物来扰乱世间的安宁!”
厥大龙和一众大厥臣子让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厥大龙强硬道:“说是谁都会说,但朕可不相信李潜的为人!”他就是对李潜有成见了怎样。
“乾坤仗的下落?”南川萋缓过神来惊呼,她终于知道厥大龙说的条件是什么了。
乾坤仗,真的要现世了!这下山代父从军一趟,歪打却正着许多迷底,乾坤仗隐世千万年,没想到如今却要现世了,她这一世赶上这一回潮,真令她措手不及,一时又惊又喜又忧,无法自处,微抖着问:“它在哪里?!”
“怎么,你也在找乾坤仗?”厥大龙奇问。
“我其实是……”南川萋完全忘了现下处境,别人问就想答。
“他爹是逍遥山上逍遥观一个道长的好朋友,自小听说乾坤仗是逍遥观的镇观之宝,逍遥观寻了千万年了,南川萋八卦,便给人家留了个心眼,甫一听到一点乾坤仗的消息,便会那么失态,真是丢人啊丢人!”
厥铖截了南川萋的话头,救了她一马,她又欠人家一个恩情噜,以身相许也还不清了吧!
南川萋点头如捣蒜,压下了心头的激动,不情愿地投个感激的眼光给厥铖。
不过厥铖这一解救又引发了新一轮的疑问。
“乾坤仗是逍遥观的镇观之宝,是谁说的啊,而且逍遥观是个什么东西啊,从来没听过啊?”
南川萋顿时头痛,修道者的入门课第一章,便是要学习道法的历史和规则,非修道者不曾学习,对道法世界陌生无知十分正常,但南川萋还是心中摇头猛叹,世人愚痴啊世人愚痴!
她只能添油加醋地说,逍遥观里个个都是仙人、道法高明、正气凛然、一双双眼睛盯着这世间的不公不允之事。然后再火上浇油地恐吓,修道者使法或法器助国家战事或扰乱世间安宁会受报应,被仙人处死永世不得超生。末了才道:“所以大厥实在是无需为乾坤仗伤神,也别想着占为己有,那是仙人观的东西,哦,是逍遥观,”她刚才喷了一地的口水将逍遥观吹成了仙人观,此时便说溜了口,“而且我敢以性命担保,大李也不可能占有它,除了逍遥观,任何国家任何人,谁也不可能占有它,更勿说用以打击一个国家,所以你们两国真的没必要再为这个打战了,像以前那样和和乐乐地相处多好,怎么说,也算是亲戚一场啊亲戚一场!”
众人除了厥铖看着她微微笑,其他人都是听得入神,坐在最下首的一个大厥臣子似乎还流出了口水,痴醉地问出:“仙人观在哪,我想去拜仙学道。”
威凌殿上顿时一片哄笑,气氛解冻许多。
南川萋趁机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待月将军寻得雪灵花回来,皇上您就放人,两国息战,百姓归于安居乐业!乾坤仗则自有逍遥观的人去收服!”
“哈哈哈……”厥大龙却朗声笑出,“既然刚才月将军说了要将乾坤仗下落相告,如今你该不会是要让他做一个失信之人吧!而且李潜的为人,朕真的信不过啊信不过!”
南川萋顿时呆掉,厥铖那么聪明,他爹怎么那么顽固啊顽固!
月知风还是那副倨傲天下的神情,说道:“本将从来说到做到。”搀着李潇潇转了身,轻道:“我们走吧。”
南川萋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身看着殿上的厥大龙说道:“川萋还有几句话相告,乾坤仗乃上古神
物,法力无边,凡人无法体相护,近其身必将受其法力辐射,重者甚至能丢掉性命,所以希望任何时候,皇上都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川萋绝非恐吓,告辞。”
她说完便跟上月知风和李潇潇走了,因为气厥大龙愚痴,于是把厥铖顺带瞪了一眼,厥铖谛笑皆非,心里宠溺地暗骂一句“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