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愉悦,必须要经历一场难以受服的痛苦方能体会。
云渡抿了抿唇角,眉微蹙,五官逐渐拧起,表情怪异。
拾衣拢上,遂往湖边择径,苏诫突然一把拉住她手:
“你做什么去?”
“有些难受,我……”
云渡不便启齿。
只道:“以后再不帮你了,看把我……,坏透了!”
云渡声音低哑地抱怨。
苏诫看着她,懒懒地问:“你要吗?”
云渡看着脚边一双琉璃珠般的眼,蹙额:“什么?”
琉璃眼珠转了转,视线游移在腰际范围。
云渡心猛地抖了几抖,双膝不自觉并上。
动作间,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难言说。
“不……,不要。”
云渡心如悬旌,语气格外坚定。
没管她意愿真假,缓息够了的苏诫一下从地上爬起,一把抱起容色冶丽的姑娘:“允我礼尚往来可好?”
“此话何……,唉……”
不及反应,云渡旋即被他一下抱得高高的。
“别把我摔啦。”云渡胆战心惊,紧紧抱住他脑壳。
“不想摔就抓好头上树枝。”抱着她靠近树干横生的树枝,苏诫提醒道。
“你要做什么?!”云渡惶恐,下意识还是遵从了苏诫的指示,急忙抓住离头顶还有半尺的横枝。
又一个没来得及反应,人已落到他肩上。
恍似天打雷劈的一阵感觉沿四肢百骸冲上天灵盖之后。
云渡身处的世界霍然变得苍茫无垠。
脑子空荡荡眼前黑漆漆……
似崖口一株孤草迎了狂风,颤颤悠悠,几次险些坠落。
“别乱动。我可受着伤呢,没力气,掉下来可抱不住”。
大脑里,乱糟糟的话充斥着混乱成一锅浆糊,让人思绪恍惚,无法思考。
只不断骂:
“混蛋。”
“坏家伙。”
“混账东西。”
……
云渡蜷在苏诫厚茸茸的风裘里,水瞳呆滞,红眸泽潆。
似一朵风摧雨袭过的粉山茶。
骨朵儿形状的。
苏诫往篝火里添了几支大柴,静静瞧着她。
眼神宠溺。
摇曳的火光照在云渡脸上,可见她脸儿红扑扑汗涔涔的,乌黑的秀发乱糟糟贴在额间、脸颊。
苏诫伸手去帮她拨开,疲乏不堪的云渡抬手打他:
“……坏透了。坏东西。”
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有气无力。
苏诫不疾不徐力道和婉地抓住她湿润雪腕,倾身吻两口,起身后慢悠悠道:
“到底谁坏啊,大雪天的非要把我害去洗头洗澡!我身上可还有伤呢……哎呦……”
含嗔带嘲的话还未讲完,苏诫坚实如铁的胸膛就被踹了一脚。
力道软绵绵的,像棉花打在石头上一样。
他一点不觉痛,却故意要哼唧一声给云渡听。
让她知道,她的“奖赏”他笑纳了。
云渡半死不活地在树叶堆成的窝里赖睡了大半日,到了正午才神清目明。
这期间,苏诫去洗了个冰水澡,洗了一言难尽脏了的头发,回来穿整齐,在山林里猎了只鹿子来烤,喂给云渡果腹。
完了,靠在云渡旁边的树根脚小憩。
云渡起来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忙起来,对云渡嘘寒问暖。
云渡说差不多可以离开了,她去湖边洗洗。
苏诫不许她洗冰水,于是撕了片里衣的布去湖边湿水回来,烤热给她拭。
想起黎明时分意乱情迷下的荒唐,云渡真是不好意思在朗朗天光
苏诫让她打敞袍子时,她扭捏说要自己来。
苏诫眉舒眼展,低低地笑:“害羞啊?在我面前无需如此。我喜欢那样全然释放的你……”
“别说了。”云渡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