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见突厥人已经溃不成军,彻底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他才缓缓举起了手。
“时机已到。”叶云沉声下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击!”
“吼!冲啊!”城头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压抑已久的战意瞬间点燃。
硕大沉重的城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打开。
早已集结待命的大宁铁骑,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当先三骑,正是武敏、颜康、李成三大大宁将领。
武敏一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李成面沉似水,眼神锐利。
颜康则兴奋地挥舞着马鞭,恨不得立刻冲入敌阵。
“杀!”三位将领齐声怒吼,一马当先。
三万大宁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烟尘。
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仓皇逃窜的突厥残兵败将。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城门大开,铁蹄雷动。
与此同时,侧翼尘土大起,一面绣着大宛图腾的旗帜高高扬起。
乌雅女王勒马立于阵前,面罩寒霜,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她并未直接冲杀,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所有大宛士兵最强的鼓舞。
阿依娜一马当先,挥舞着弯刀,用大宛语发出尖锐的战吼。
她身后几万名大宛骑兵,如同饿狼扑食,带着积压已久的国仇家恨,凶狠地扑向那些曾经践踏他们家园的敌人。
大宛士兵们刀刀见血,专门盯着那些穿着突厥服饰的溃兵猛砍,喊杀声震天动地。
溃逃的人群中,乌洛被上百名亲兵死死护住,仓皇向北奔逃。
他胸口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剧痛,喉咙里依旧是腥甜的味道。
他不敢回头看岐山城的方向,那座城池在他眼中已成了吞噬一切的深渊。
那个叫叶云的太监,更是如同催命的阎王。
耳边尽是自己士兵的惨叫和追兵的呼喝,还有大宛人那带着刻骨仇恨的喊杀声。
他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勇士,如今丢盔弃甲,互相践踏,只为能跑得快一点。
绝望和悔恨啃噬着他的心。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今天乌洛他亲手葬送了突厥最后的精锐,葬送了兄长匈利的王图霸业。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像丧家之犬一般,逃回草原深处。
从岐山城下一直延伸到北方的戈壁边缘,追击持续了整整一日。
大地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倒毙的突厥士兵和战马。
断裂的兵器、破碎的旗帜、被丢弃的盔甲和辎重,散落得到处都是。
受伤未死的突厥士兵躺在地上哀嚎,声音凄厉,却无人理会。
大宁的铁骑,在前突击,带领大宛几万骑兵,如风卷残云般横扫战场,无人能挡。
武敏的长枪,挑落一个又一个试图顽抗的敌人。
李成的刀法,则更为冷酷直接。
颜康则呼喝连连,带着部下反复冲杀,扩大着战果。
叶云稳坐城头,目光依旧冷峻地望着远方血腥的战场。
这一战,突厥主力几乎被打残,西域联军彻底瓦解,岐山之围,已然得解。
粗略估计,仅这一日追逃,突厥人便折损了近半兵力。
加上之前的攻城损失和地道覆灭,十万大军,已是十不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