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我女扮男装，师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踏入仙门。
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从最初就明白。
这样想来，一些过去我自以为很合理的推测，全部变得不合理了。
那日我在师父门外听见的对话，那个让我深信不疑师兄是女孩子的所谓“石锤”，这样看来，指的是我自己。
果然，如我所料，师门已经容不下我。在被赶出仙门门前前，我自己先行主动退出，感觉有一点暗爽。你们看不上我，我还瞧不起你们呢！老古板仙门！
但是这样看来，“师兄是女孩”的那些证据，通通可以有了新的解释。
我仰起脸，试探地问：“师兄……你洗澡总是用单间，是为了我吗？”我资历不够，年龄最小，如果在洗澡上搞特殊，肯定会引起怀疑。但是年龄最长的师兄带头这么做，我只是去蹭他的特殊待遇，问题就变得简单了。
师兄把我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收回手，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帮我掸去衣服上的尘土。他扭过头去看远山，半晌才微微点头。
我不依不饶地问：“师兄你下山买月事带……每个月送给我的月事带，都是师兄你给我买的对吧？”
师兄动了动嘴唇，叹出了一声“是”。
过往的时光里，那些在隐秘的心事后，不知名的好意，终于连成一条线，在我眼前显明。
初潮刚来时，我在跟着小师哥爬树偷鸟蛋。小师哥动作轻盈，三下两下，抓着树枝一个纵深就爬到了密密的树叶丛里，身子半伏在粗壮的枝桠上，伸手探向鸟巢。
我身体灵活度不好，力气也小，手在树皮上一滑，整个人就从树的中腰上掉下去，摔了个屁股蹲。
在我瘫坐在地上的树叶堆里，要嚎啕大哭时，下腹却开始了发胀发痛。我站起身，就发现衣裤被血又弄脏了。那时小师哥还以为我被摔破了屁股，紧张了好半天。